「小藤宫。」
在打工结束,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周被大桥叫住。
大桥已经换下制服,穿上了便服。她对着周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让周有些紧张,忐忑不安地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打烊前的收拾工作出了问题?」,不过看大桥是叫他到休息室去,又感觉应该不是这些事情,便稍微放下心来。
即使如此,周还是在想究竟是怎么了,有些戒备。见状,大桥看起来莫名地有点不自在,或者说像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眉梢下垂,嘴唇翕动着。
「再怎么了吗?」
「啊——嗯——小藤宫应该和那个不一样,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吧。」
「我听不太懂,但感觉你好像自己下定论了?」
周目前还无法判断「那个」指的是什么,所以暂且不提,不过大桥显然是有话想问。
只不过,她好像也在心中得出了某种结论,于是周用「你是不是自己解决了?」的眼神看向她,大桥却慌忙地摇了摇头。
「啊——别在意。其实我是想问……」
「嗯。」
「就是,按照普通的看法,或者小藤宫你的意见也可以。」
「嗯。」
「……男人就算是,那个,面对不喜欢的对象,也可以做各种事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隐约察觉到大桥想问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嘴角几乎要不由自主地抽动,可在大桥面前又不能露出异样的神情,只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十之八九是关于之前大桥和宫本之间发生的事情吧。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具体情况,但周知道宫本是搞砸了什么。当时他没有进一步询问内容,但觉得大致上就是那么回事。
周相信宫本不至于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或者说他希望如此。从大桥目前的状态来看,事情应该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可就算是这样,宫本应该也是冲过头了。
然而,周如果现在提到宫本的名字,不确定大桥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他选择假装不知情,平淡地回答:
「问题在于『各种事』是指什么。假如指的是异性之间的肢体接触,那应该是因人而异吧?单纯从物理层面上能不能做到来说,我认为是做得到喔。虽然我完全不会这样就是了。」
「……也对喔。」
大桥的反应说不上是沮丧消沉,却显得有些苦恼地耸了下肩。周刻意不与她对视,仍保持淡然的态度,既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只是表现出「我个人是这么想的」的样子,继续说出自己的主观看法。
「不过,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会觉得那样可以接受的人喔。跟那个人是否有明确的对象无关,都不会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随便出手。」
「……你是这么认为的啊?」
「这只是我对自己认识的朋友们的评价而已。他们大多都很清楚界线在哪里。」
「……这样啊。」
「不过我个人认为,在没有交往的情况下随意出手就是越界了啦。」
「这点我完全同意。」
看到大桥突然用力点头赞同,周不禁开始怀疑宫本究竟做到了什么程度,只是他也不想主动惹麻烦,所以仍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用与平时无异的表情望向似乎已经得出某种结论的大桥。
「你的疑问解决了吗?」
「说是解决……不如说是知道了也有这种观点存在吧。」
「那样也好。毕竟我的想法也不能代表所有人。」
周也明白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有洁癖,不过他身边几乎都是在异性关系上相对洁身自好的人,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至于宫本的事情,周只希望双方能够好好谈谈,达成共识。从大桥的反应来看,她对宫本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反感,至少周是这么认为的,可究竟是不是如此,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总之,等下次和宫本一起值班的时候,稍微给他一个「你到底做了什么啊?」的眼神,应该也可以被原谅吧。
「……是这样吗?」
对于大桥的喃喃低语,周特意没有去回应,只是抿着嘴,决定留给正在安静地烦恼的她一点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