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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0

    41

    煌树茉美香双手抱胸,气势十足地站着。

    “就是你吧!那个、什么来着,赛……赛……赛蕾……约尔……?”

    塞蕾西娅:“你是来打招呼的吧。连名字都没记住就跑来找我?”

    茉美香呜了一声。

    茉美香:“对不起!但是!”

    茉美香用手指指着塞蕾西娅。

    茉美香:“我是来劝说你的!”

    塞蕾西娅:“劝说什么?”

    茉美香:“我从‘军服的公主’那里听说过了。这个世界是创造了我们的世界的根本所在!只要用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的力量,就能拯救在我们的世界里那些受苦的人们!”

    塞蕾西娅叹了一口气。

    塞蕾西娅:“我大概能猜到那个家伙对你说了什么鬼话。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茉美香:“为什么不行?”

    塞蕾西娅有些无奈,对茉美香地劝说道。

    塞蕾西娅:“在问‘为什么’之前,先学学礼貌吧。连个招呼和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直接质问别人,真是失礼,对这样没礼貌的孩子,我可没什么好说的。”

    茉美香又发出几声闷哼。

    茉美香:“对、对不起,我是茉美香,煌树茉美香。为了打倒掠夺微笑力量的‘恶魔玛林’,我得到了‘魔法杀手’的变身力量。呃,给我力量的是永恒之国的妖精‘米莉米莉’。”

    塞蕾西娅:“做得不错。以后你遇上人就先这样自我介绍吧。然后呢?”

    茉美香:“呃,那个,是什么来着……对了!”

    茉美香重新调整了下姿态。

    茉美香:“你的世界也是那种大家互相争斗的可怕世界吧?你不觉得那样的世界很荒谬吗?对于创造这种世界的神,我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塞蕾西娅:“这一点我同意。不过,神也不是随随便便、光靠心血来潮就创造出这些世界的。”

    塞蕾西娅瞟了一眼身旁的松原。她的眼神带着无奈,同时似乎在等待松原的支持。

    松原回视看了她一眼。

    塞蕾西娅:“对吧?”

    茉美香:“真是顽固!”

    茉美香拿起变身道具,开始吟唱变身的咒语。

    茉美香开始变身,边上的孩子们欢呼。

    孩子:“是‘魔法杀手·茉美香’啊!”

    茉美香直视着塞蕾西娅,眼神锋利。

    周围的顾客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有人则察觉到异样气氛,纷纷避开。

    松原:“喂!”

    塞蕾西娅:“我会马上解决的。先带着飒太君去楼下等我。”

    松原拉着飒太的肩膀。

    松原:“尽量别闹出大动静啊!!”

    塞蕾西娅:“这话你该和那孩子说。”

    42

    太阳城中的两人展开激斗,打破展望台的窗户飞了出去。在外边进行起攻防战和空中战来。

    起初两人势均力敌,但塞蕾西娅逐渐感受到压力。对方的魔法力量比想象中的要强大。

    塞蕾西娅是出自只有搭乘名为‘弗格尔骑士’的机械时、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的故事。在没有它的情况下,塞蕾西娅的力量明显不如茉美香。

    茉美香:“魔法·飞溅·闪光弹 !”

    茉美香抓住机会,用出了必杀技,塞蕾西娅像陨石一样,狠狠摔在西班牙阶梯的地面上。茉美香轻盈地降落后,看到塞蕾西娅咳血的模样,露出震惊的表情。

    茉美香:“没事吧?!啊……那个,很疼吗?”

    塞蕾西娅喘着粗气,勉强站起来。

    塞蕾西娅:“废话……当然疼啊…!”

    茉美香:“奇怪了,平常的话,不、不会流血的啊。”

    塞蕾西娅:“那是在你们的世界。但是说到和痛觉相关设定的话,我所在的世界更接近这个世界……”

    茉美香藏起歉意的心情,故意装出一副强硬的态度。

    茉美香:“但、但是,你现在明白了吗?如果明白的话——”

    塞蕾西娅:“你是想打倒我,让我求饶屈服?你的故事还真是温暖人心呢。”

    茉美香:“什……!”

    塞蕾西娅:“继续吧。或许你的故事里,可能没有过这样的情节,但这里不一样。而且,以后也会不一样。”

    茉美香:“别这样说啊!我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才”

    塞蕾西娅:“如果要靠力量成就正义,那就别再做美梦了,用你的力量坚持到底。快下定决心。”

    茉美香:“别、别逞强了!我只是想”

    当茉美香试图扶起塞蕾西娅时,塞蕾西娅挥出‘叛逆之剑’。茉美香迅速后退,胸前的衣服被划开,渗出些许血迹。

    呜,茉美香发出微弱的悲鸣。

    塞蕾西娅:“看来在你的故事里,大家都特别通情达理的吧。但你要记住,如果你要用蛮力去伸张正义,那对方就绝对不会按照你幻想的剧本行事的。没有人会接受这种事的。”

    那是茉美香从未面对过的眼神。茉美香有些退缩。

    塞蕾西娅挥舞起‘叛逆之剑’。茉美香发出悲鸣。

    茉美香:“别这样!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也不想打到那种地步!”

    塞蕾西娅:“别再太天真了。”

    对于茉美香来说,她无法理解对方的动机。面对依然要战斗的塞蕾西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再次准备施展‘魔法·飞溅·闪光弹 ’。

    茉美香:“拜托了!冷静下来听我说!否则——”

    塞蕾西娅膝跪在地上,提起剑。而对面的茉美香发出了在原著正传里从未听过的怒吼。

    茉美香:“魔、魔法·飞溅……闪光弹——!!!!!”

    冲击波瞬间炸开。

    43

    在尘烟弥漫中,一个人影挡在了塞蕾西娅面前。他似乎挡下了冲击波。

    塞蕾西娅:“梅特奥拉!?”

    那是一个目光锐利,打扮时髦的男人。单手拿着木刀。

    茉美香有些畏惧。

    茉美香:“你、你是谁!!”

    男子:“还需要自报家门吗,又不是在你‘故事’里。”

    茉美香快要哭出来了。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

    男子:“看来你是没遇见过,会做出我这样反应的家伙吧。嗯,不过也是。”

    男子挥动木刀,地面震动起来。

    男子:“我是‘神木黑那岐丸’。另外——那家伙。”

    男子身后,出现了一个如影子一样站起来的、怪物般的铠甲武者。

    男子:“是我的搭档。”

    男子:“虽然使唤这家伙对女人动手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也不是那种会手下留情,不会让这家伙往你的脑袋上敲的‘角色’。”

    铠甲武者冲向茉美香。她用魔法杖挡住了太刀的攻击。

    她意识到武者的攻击足以致命,不由得有些胆怯。

    男子嗤笑着开口。

    男子:“我说啊……你的目的是什么,‘打倒反抗的邪恶’?真是可笑,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剧本啊?”

    他耍着木刀,转了个刀花。

    男子:“但是啊,你要打的话我可以奉陪,……不过,我可是很强的哦。”

    冷笑的表情突然变得锐利。

    男子:“毕竟,在我的世界里……我好像可是‘最终BOSS’啊。”

    男子回头看向塞蕾西娅,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男子:“喂,没事吧?好像也并不是没事,哈哈。”

    塞蕾西娅试图用叛逆之剑当做支杖,支撑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有点站不稳。

    塞蕾西娅:“…你是谁?”

    44  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

    男子:“真是麻烦啊。嘛,你我应该也不曾有过在同一个战场上战斗的情况吧。总之,幸会了。”

    茉美香面对新角色的登场,以及截然不同的世界观,感到困惑,几乎要陷入恐慌。

    茉美香:“够了……这是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啊!”

    茉美香开始掉眼泪。

    男子郁闷地苦笑一声。

    男子:“我可不想把爱哭的女人当做对手。打还是不打,快点决定吧。好啦,三、二——、一——……”

    茉美香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茉美香:“塞蕾西娅小姐……真的很抱歉伤害了你!但是……请仔细想一想!”

    茉美香转身跑开了。

    松原和飒太在人群中穿行,终于赶到了阳光公园。

    塞蕾西娅手持叛逆之剑,与手持木剑的男子对峙。

    松原:“那家伙是谁?”

    飒太瞪大了眼睛。松原问飒太。

    松原:“——那家伙,该不会也是从‘那边’来的?”

    飒太马上意识到穿连帽衫的角色是谁。

    飒太:“那位……那位我记得是……‘弥勒寺优夜’,出自《闭锁区underground-dark night-》,是主人公的对手。”

    松原:“看起来还挺像人的嘛。那个家伙是超能力者吗?”

    飒太:“是的。他是奇幻类故事里的角色。”

    塞蕾西娅:“飒太君!松原!别靠近!”

    弥勒寺耸了耸肩。

    弥勒寺:“被讨厌了呀。我本来是想帮你们的吧?多少也听到点感谢之类的吧。”

    弥勒寺走向飒太等人。

    塞蕾西娅全力扑向他,挥下剑。

    他没有回头,而是用木刀从肩膀后方,格挡开了那把剑,接着踏出一步绕到侧面,用木刀支撑住失去平衡的她,顺势抱着她的肩膀。

    弥勒寺:“喔哟。”

    塞蕾西娅对对方没有战斗意图这一点感到惊讶。

    弥勒寺:“所以啊。至少要说声谢谢吧。”

    弥勒寺转向飒太等人。

    弥勒寺:“总之,去个能安定下来的地方吧?帮忙带个路。”

    45

    池袋,附近的一家家庭餐馆(可能是在东池袋,也可能是在阳光大街)。

    弥勒寺大口吃着饭。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弥勒寺:“哎呀,真好吃!!来到这边后,我一顿饭都没吃过。其实我们的世界和这里的货币是通用的,我本可以用…但谁知道,用了后会发生什么事啊?”

    弥勒寺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往嘴里塞食物。

    松原:“那你已经弄清楚大致的情况了吗?”

    弥勒寺:“啊,知道了。什么来着,我们是被创造出的世界里的角色。这听起来真可笑。如果告诉翔那家伙,他会是什么表情呢?还真是无聊透顶啊。”

    松原:“翔是谁?”

    弥勒寺:“我‘那边世界’的朋友。”

    飒太悄悄对松原耳语。

    飒太:“是《闭锁区underground-dark night-》的主人公。”

    塞蕾西娅试图活动身体,却因疼痛皱起了眉头,对弥勒寺说道。

    塞蕾西娅:“那个女的也去找过你吗?”

    弥勒寺:“啊……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是吧。来过吗?我不太感兴趣,记不太清了。”

    塞蕾西娅脸上露出不满。

    塞蕾西娅:“交换情报吧。说说你知道什么。”

    弥勒寺一边吃着圣代,一边说道。“吵死了,我刚刚开玩笑的。…不过这圣代真好吃。总感觉这味道还真复杂。有意思,这个世界。”

    放下勺子,弥勒寺粗暴地把脚放在桌上。

    弥勒寺:“刚才说的那件事,我遇到过啊,那个穿军服的女人是吧。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她马上就来了。看上去还只是个小鬼,但说话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讨厌。她和一个狗屎一样的糟老头一起来的,所以我们马上就打起来了。──嘛,就那样结束了。”

    松原怀疑地皱起眉头。

    松原:“糟老头是?”

    飒太意识到其中含义,转头看向塞蕾西娅。

    塞蕾西娅:“这说明,还有其他‘角色’也出现了。”

    弥勒寺冷笑一声。

    弥勒寺:“大概都是同类吧。毕竟,这世界里应该不会有能漂浮在空中的人吧?”

    弥勒寺:“把话说回来吧。那个穿军服的小姑娘——她说这个世界是‘神的世界’。可以用语言创造出一切。她还说,如果找到我们的‘造物主’的话,要重新改造我们的世界也很简单。这就是她的说辞。”

    塞蕾西娅:“你不相信这些?”

    弥勒寺笑了笑。

    弥勒寺:“控制‘造物主’来改变世界?啊,确实,通过那样的方式,来重新创造一个有趣的世界也不错啊。”

    弥勒寺的表情变得稍微严肃起来。

    弥勒寺:“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不过是被囚禁在别人创造的笼子里的玩物,光是让笼子变得舒服点,这种事有意义吗?”

    他边说着边翻看菜单,漫不经心地说道。

    弥勒寺:“再说了,我还挺喜欢这个笼子,朋友、伙伴,还有翔那小子——……,真希望他能来啊,那个家伙。”

    塞蕾西娅:“你真是奇怪。你对创作者一点兴趣都没有?”

    弥勒寺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目光投向空中。

    弥勒寺:“……也不是说完全没话想对他们说。”

    弥勒寺:“是那些家伙创造了我们混乱的世界,改动了我们的关系。追根究底确实如此。但是啊……”

    弥勒寺:“我不会执着于他们的。所谓的‘创作者’,在这个世界里不过也只是些普通人,跟我们想象中的神可不一样。”

    松原:“嗯,确实。我们既不万能,也不全能。”

    弥勒寺双手枕在脑后,像自言自语似的说。

    弥勒寺:“总而言之,嘛……我会暂时随心所欲地行动。当然,也会找机会见见他,问一些我想知道的事。而你呢?”

    塞蕾西娅:“当然。但说回来,我已经见过那家伙,也听他解释过了。对吧,‘造物主’先生?”

    塞蕾西娅瞥向松原。

    松原:“啊…嘛。我好歹算是她的创作者,也就是所谓的‘造物主’。”

    听到这话,弥勒寺微微露出惊讶。

    弥勒寺:“哦……创造者和被创造者竟然凑在了一起啊。……你们试过没有?”

    松原:“试过什么?”

    弥勒寺:“那个‘改写’啊。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改动她的‘设定’吧?”

    飒太:“那个,并没有成功。”

    为什么。弥勒寺以这样的表情表情看向飒太。

    松原:“试了很多办法,但似乎没那么简单。”

    弥勒寺若有所思。

    弥勒寺:“……果然啊……”

    弥勒寺:“那女人的话确实有点可疑——…这样啊,我也有点感觉,感觉不像是这样的。”

    塞蕾西娅:“什么意思?”

    弥勒寺:“嗯……就是说感觉没那么简单。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只有我来了,翔却没过来。”

    松原:“这是什么意思?”

    弥勒寺:“有烟吗?”

    塞蕾西娅:“别开玩笑了。”

    松原制止了塞蕾西娅,掏出一支烟。

    弥勒寺:“哟,真上道啊。thank you,大叔。”

    弥勒寺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

    弥勒寺:“真棒啊这个——。这个和我以前吸过得也不一样,味道更深沉,嗯,真不错。”

    他又吸了一口,吐了出来,然后从正面凝视着三人。

    弥勒寺:“你们还没注意到吗?我们是『故事』啊。”

    弥勒寺:“──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在很多人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叫它『人气』也好,『兴趣』也罢——嘛,像这种在这方面特别突出的人,才有资格获得通往这个世界的门票……我嘛,就是这么想的。”

    弥勒寺:“翔没来而是我来了的话,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的……在喜欢这个故事的人当中,可能翔给人的印象,应该不如我给人的印象强吧。嘛,反正我也不明白选择的标准是什么,也不觉得是那个穿军服的女人在决定。”

    塞蕾西娅有些无奈地说道。

    塞蕾西娅:“真无聊。这有什么根据?”

    弥勒寺:“没有根据,只是我的直觉而已。不过我啊,就是凭这种直觉活到现在的…对于直觉这种东西,我尽量不会轻视的。”

    塞蕾西娅:“这种事情,和创作者的干预行不行得通有什么关系?”

    弥勒寺:“你还搞不明白吗,你这人啊,是不是只有脸能看呀?”

    塞蕾西娅:“你说什么……唔!?”

    试图站起来后,她因剧痛而身体扭曲。

    弥勒寺:“看样子你连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记不住了……算了,说回正题。”

    一直沉思着的松原开口道。

    松原:“你的意思是,如果没人阅读过并与其产生共鸣,就无法成为『故事』对吧?”

    弥勒寺爽朗地笑了起来。

    弥勒寺:“没错,回答正确啊。不过,给答对的人也没有什么奖励。嘛,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们真的是神明。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不被人了解和崇拜,那就什么好处都无法发挥出来。”

    46  弥勒寺,单手拿起木刀站起来。

    弥勒寺:“好了,吃也吃饱了,脑袋也清醒了点。走了哦。”

    塞蕾西娅:“等等,你打算做什么?”

    弥勒寺一脸无所谓地回答。

    弥勒寺:“谁知道呢。我只是想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做事。嘛,本来我就是『这样的角色』,我就是这样设定的。在我那边的世界里,跟翔胡闹还是挺有趣的,在这边的世界里,也有这边的乐趣,也有很多可以尝试的事情。再说——”

    弥勒寺:“——那混账老头,不狠狠揍他一拳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塞蕾西娅:“你打算闹事?”

    弥勒寺淡淡地笑了笑。“你想阻止我?”

    眼看气氛一触即发,飒太慌忙站起来。

    飒太:“那、那个,请听我说,弥勒寺先生。”

    飒太:“我们之前见过一个贤者型的角色。她说,这个世界会勉强包容你们的矛盾。但如果一直无视这些矛盾,会给世界带来负担,所以——”

    弥勒寺:“不关我的事。”

    他将木刀轻轻一转,直指飒太。

    弥勒寺:“该怎样就怎样。我只想享受当下。”

    面对塞蕾西娅的怒视,他说道。

    弥勒寺:“我不会妨碍你们。你们也告诉了我很多事,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相对的,你们也不会来打扰我的游戏,对吧?”

    弥勒寺回视赛雷西亚的眼睛里没有笑意。明确表示他可以随时奉陪战斗。

    弥勒寺挥了挥手,离开了座位。

    47

    在玛里涅的家中。一间类似公寓楼三层结构的租赁房。

    松原和飒太将塞蕾西娅带回了玛里涅的家。

    房间里只有玛里涅一人。见到塞蕾西娅后。

    玛里涅:“啊哇哇,塞蕾西娅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松原:“碰上了新角色,还交手了。”

    松原环顾房间,只看到玛里涅。

    松原:“梅特奥拉呢?”

    玛里涅:“那、那个,梅特奥拉小姐她……”

    48

    回忆。泰坦数位软件公司(品川或惠比寿附近?)。正午时分。JR的列车从附近经过。

    玛里涅与梅特奥拉同行。梅特奥拉身着便服,白发染成了黑色。环顾楼层。来到了游戏制作的现场。

    不久后,她们被带入一间会议室,一位曾与玛里涅共事过的导演来了。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梅特奥拉突然瞪大了眼。玛里涅也惊讶不已。

    沉默片刻后,梅特奥拉,突然抬起头,面向员工。

    梅特奥拉:“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49

    玛里涅:“我之前也不知道。没想到,制作人……也就是游戏策划那位,已经去世了。”

    塞蕾西娅、松原和飒太都震惊了。

    50

    回忆。人行天桥上。高远的天空。清澈明亮,微风吹拂。

    梅特奥拉走在前方,玛里涅有些担心地向她搭话。

    玛里涅:“梅特奥拉小姐。”

    梅特奥拉没有回答。周围的人们照常往来。

    玛里涅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玛里涅:“那个……对不起,我……”

    梅特奥拉依然背对着玛里涅。

    梅特奥拉:“你没有必要道歉。”

    梅特奥拉:“……我还有事要做。玛里涅殿下,我有个请求。”

    51  玛里涅:“自那之后,她还没回来过。”

    松原:“偏偏在这种时候……”

    塞蕾西娅忍着痛楚,面部有些扭曲,也忍着痛苦站了起来。

    塞蕾西娅:“说这些也没用吧。现在还不知道事情是变糟了,还是变好了。不管怎样,只能等下去了。”

    伤口的疼痛让塞蕾西娅低声呻吟。

    塞蕾西娅:“……痛……,稍微让我……躺一下吧。”

    玛里涅:“那个,没问题吗?要不要去医院……”

    塞蕾西娅:“相比你们,我们的身体更结实。这多亏了『设定』。”

    塞蕾西娅走进隔壁房间。

    松原不悦地抽着烟。大口吐出烟雾。

    松原:“感觉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这些家伙刚出现没几天,马上又来了三个。而且似乎都很棘手。”

    飒太露出不安的表情看向松原。

    松原深吸了一口烟,再次吐出浓重的烟雾。

    52  同一天夜晚。某网咖。

    柜台店员:“请到○○号座位,饮料是自助的哦。”

    梅特奥拉拿着一张会员卡。那是玛里涅的会员卡。

    她走进一个小隔间坐下。

    她手里拿着从游戏公司带回来的纸袋,里面装着关于《阿瓦肯》的资料和攻略本,以及《追忆的阿瓦肯》游戏本体。

    将游戏软体安装到电脑中。

    屏幕的光反射到她的眼中。

    53

    伽蓝的废墟。宽广大厅的中央,一个棺材般的平台上躺着阿尔泰尔。

    列车的刹车声、翻转了的世界、夏日的蓝天。阿尔泰尔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眼前是广阔的夜空。宽大的银河。星光落入她的眼中。

    阿尔泰尔:“刹那。”

    阿尔泰尔低声呢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阿尔泰尔:“──不要哭,刹那。直到世界的尽头,我都必定是你的盟友。”

    54

    迎来黎明的清晨。梅特奥拉从网咖走出。

    天空由紫渐变为橙,清晨的光明逐渐洒满大地。

    她抬头仰望。

    55  飒太放学回家。

    手机响起。是松原发来的信息。

    短信(LINE?)内容:“梅特奥拉回来了。在工作室。”

    56  松原的工作室公寓。

    塞蕾西娅、松原、梅特奥拉和玛里涅都在。

    飒太:“塞蕾西娅小姐,身体好点了吗?”

    塞蕾西娅:“嗯。看来身体素质这方面没有被『改变』呢。真是帮大忙了。要是按照你们的身体素质,我得躺两个月才行。不过,比起这个。”

    她看向梅特奥拉。所有人都注视着梅特奥拉。

    梅特奥拉:“让大家担心了,我很抱歉。”

    松原:“没事,不过还真是遗憾……没想到他已经不在了。唉,三十岁以后,这种事就会渐渐多起来吧,也不算奇怪。”

    玛里涅:“听说是意外…。是在单独骑摩托车时发生的事故。”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房间。

    梅特奥拉思索片刻,像是斟酌着用词一般开口。

    梅特奥拉:“我……我还有一件事必须道歉。”

    她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梅特奥拉:“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

    梅特奥拉:“我呢——一直在犹豫不决。特别是对塞蕾西娅,我必须要向你道歉。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对于‘造物主’有着复杂的感情。”

    塞蕾西娅表情严肃。

    塞蕾西娅:“我以为我们都是这样的。”

    梅特奥拉:“我在最初的夜晚,没有最先对你邂逅的那个‘她’做出反应,原因就在这里。虽然有我对她打算做的事情没有把握这一原因,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情感的原因在。”

    其他四人认真聆听。

    梅特奥拉:“创造我和我的世界的人,是以怎样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我希望通过这一点,来决定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飒太:“那么…如果那位制作人的态度不同,梅特奥拉小姐你就会”

    梅特奥拉:“他可以是随心所欲的,也可以是性格不好,这些我都无所谓。然而,如果他对自己创造出的世界不真诚的话…那我就无法原谅。如果是那样的人创造了这个世界,那么我的世界只会是一个充满屠杀和短暂希望的空虚世界,像是空洞的布景一样。而在那种情况下,我只会把自己当作一名漂泊到这个世界的异乡人、漂流者,静静观测着世界走向毁灭的终局。”

    57  松原皱起了眉头。

    松原:“喂喂喂,等等。什么世界走向毁灭。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塞蕾西娅面色凝重。

    塞蕾西娅:“……我隐约有这种感觉。但果然,真是这样啊。”

    梅特奥拉向塞蕾西娅点头。

    梅特奥拉:“那只是一个假设,如果我决定袖手旁观的话,那我就不会让你知道,免得你动摇。──如果不知道毁灭存在,那不如在毁灭来临时仍然保持无知,或许这样能让内心更加平静些。”

    塞蕾西娅带着战士般的笑容看向梅特奥拉。

    塞蕾西娅:“还真是看轻我了呢。”

    梅特奥拉:“你的指责很正确。这确实是一种伤害你尊严的行为。”

    塞蕾西娅:“算了,我原谅你。毕竟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们了。”

    梅特奥拉正视松原。

    梅特奥拉:“这个世界为了维持规则的连贯性,会尽可能调整存在的矛盾。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拥有足够的弹性,能够顺利地将存在诸多极端矛盾的 ‘物语世界’融合在一起。我想这些话我已经说过,但其实这话还有后续。”

    松原:“还有后续……是说如果冲突继续下去的情况吗?”

    梅特奥拉:“在某个时刻,弹性系数会达到极限,司掌法则的调和机制会露出决定性的破绽。如果那种情况发生,这个作为其他世界基础的世界也会一并毁灭。──我姑且称之为‘大崩坏’——或许会迎来一个将一切‘重置’的瞬间,我是这么想的。而现在。”

    她转向飒太。

    梅特奥拉:“飒太殿下。你已经察觉到,‘她’是在有意制造波澜这一点了吧。如果试图解释‘她’的行为逻辑,最合理的答案只有这个。”

    松原:“等一下。这么做的话,那个‘她’自己也会一同消失吧?这不是同归于尽吗?”

    飒太:“而且,‘她的故事’也不可能幸免于难吧。”

    玛里涅沉默了一阵,稍作思考后开口。

    玛里涅:“嗯……我有点听不太明白……”

    玛里涅:“但是如果那个‘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会怎样?”

    松原:“什么意思?”

    玛里涅:“嗯……就是说……也许,对我们这个世界也好,对自己的世界也好,甚至,‘她’对自己本身都一点也不在乎…说白了,就是那种真心觉得‘随时死掉也无所谓’那种类型的人。”

    松原:“就是说同归于尽正合她意了是吧。”

    飒太:“也就是,从某个世界里来了个脑子有问题的破坏者的意思吗?”

    梅特奥拉:“……好也罢坏也罢,创作出来的角色总是带有明显的‘夸张化’特质。无论是我还是塞蕾西娅,都无法否认这种影响的存在。”

    松原:“那当然,写得太平淡可没人看。”

    塞蕾西娅:“让你觉得无聊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梅特奥拉:“但是,如果是拥有破碎化思维这种‘设定’的人物的话,我不认为她能像我这样绕着弯子提出建议。”

    梅特奥拉:“‘她’的态度和言辞中有一种奇怪的诚实感。她的破坏意图是明确的,但她的动机却完全无法掌握。不过,她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不顾动机、一心追求毁灭的极端破灭主义者。”

    梅特奥拉扫视众人。

    飒太:“可是……”

    飒太:“梅特奥拉小姐,那么你现在决定要怎么做呢?”

    松原:“是啊。都分析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袖手旁观吗?”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梅特奥拉身上。

    58  梅特奥拉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梅特奥拉:“……我啊,为了对自己的感情得出结论,尝试了一件事。”

    松原露出疑惑的神情。

    梅特奥拉:“昨晚,我花了一整晚把《追忆的阿瓦肯》玩通关了。”

    众人惊讶。

    松原:“真的吗?”

    飒太:“一晚上就通关了?”

    塞蕾西娅:“这我绝对做不到!看自己出场的作品什么的,想都不敢想!”

    梅特奥拉苦笑。

    梅特奥拉:“在我无法干涉的地方,看到一个戏剧化处理后的自己,也确实让我有些不自在。”

    梅特奥拉:“如果要追溯已故他的思考痕迹的话……我想,游玩这款他所创作的、同时也是他希望别人游玩的这款作品,大概就是最好的捷径。于是,我作为旁观者,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回忆。网咖里的梅特奥拉。

    59  松原:“然后呢,感觉怎么样?”

    梅特奥拉笑了。

    梅特奥拉:“游戏,非常有趣。”

    这样说的梅特奥拉露出了笑容。与平时那种安静且带着些许忧郁的表情不同,这时候的她,带着如同夏日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笑容。

    松原和飒太,看到了她的笑容后,放松了些。

    玛里涅:“就这样?”

    梅特奥拉:“这就足够了。他极其细腻、极具深思熟虑地构建了那个世界。我能感受到,他甚至对游戏中很多人的人生、对那些看不见的细节,也给予了精细的打磨照顾。”

    梅特奥拉:“我将在众多被复制的‘阿瓦肯’中,反复经历永劫的轮回。只要有人仍然在玩这个游戏,我就将永远在‘阿瓦肯’中,将扎尔卡赞的秘法传授给勇者,拯救迈入灭亡的世界。直到永远。”

    梅特奥拉:“然后我在想。知晓这份永恒之后,我是否能够接受我的世界和我的角色。以及创造这个世界的人。”

    梅特奥拉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说道。

    梅特奥拉:“我可以自信地说。我能接受。”

    梅特奥拉:“我愿意永远履行自己的职责。在离开自己的世界后,再次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它,现在的我再度确信它的价值所在。”

    梅特奥拉:“我的‘造物主’赋予了我的、或者说是赋予了我的世界的东西,我认为其是有价值的。哪怕这仅仅是为了娱乐。但灌注其中的真诚与情感并未改变。”

    梅特奥拉:“他确实爱着我的世界。也确实同样爱着那些从外部体验这个世界的人。因此,我想守护他所爱的一切。”

    塞蕾西娅听完后抬起头,向梅特奥拉点头。

    梅特奥拉也点头回应。“这个世界没有让死者复活的秘技。但取而代之的是,情感能跨越时间与世界。如果能够抓住这种情感,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

    梅特奥拉:“我已做出决定。如果我的‘造物主’热爱这个世界,我将守护它。即便是那个‘她’,或者其他什么存在意图颠覆它——这是我的结论,阻止世界的冲突,把一切都送回该回的地方。”

    梅特奥拉满脸决然。

    梅特奥拉:“就像我在《阿瓦肯》中,努力挽救那个迈向毁灭的世界一样。”

    60

    塞蕾西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紧张的情绪突然得到释放,喝了口咖啡。

    塞蕾西娅:“太好了。”

    塞蕾西娅:“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替代你成为那个勇者,但我会尽力而为。我必须回到我的世界,卡隆和其他人都在等我。”

    松原面无表情地说道。

    松原:“你要是不回去,我可就得写你不在时的故事了。我可不想搞那么麻烦的事。”

    听到这话,塞蕾西娅不禁吼了起来。

    塞蕾西娅:“哇!好不容易氛围那么好地总结了一波,都被你糟蹋了啊!!你这人真是难以置信!”

    剩下的三人轻声笑了。

    梅特奥拉笑过后,恢复了严肃的态度。

    梅特奥拉:“塞蕾西娅。正因为有你在,我们才会有对抗‘她’的可能。我会尽全力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梅特奥拉转向飒太他们。“我也想再次请求你们的帮助,我认为,你们这些‘造物主’的帮助,最终都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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