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位于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学舍之园,是由贵族女校共有的校园,不允许男生进入。
此地有些异乎寻常,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 “高于平均水平的在这里就是平均水平”。欧式风景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既保留了风格又提升了安全性。尽管限制人员进入,但这里到处都是名牌箱包店和饰品店。这意味着整个企业集团已经断定,主打富家女最喜欢的商店,比迎合火车站附近的黄金商业地段的人流量更有利可图。你问,学舍之园离普通的时空有多远?这么说吧,在人行道上走着,发现有初中女生拉着一匹白马的缰绳,马蹄在她身后哒哒作响,这样的情形并不罕见。
那里最好的学校是常盘台中学。
但即使是上流人士,也会在休息时间散布谣言。或者说,这样的人甚至比其他人更担心头衔和声誉。西式教学楼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哦,哎呦,哎呦,哎呦☆那是白井黑子吗?她在风纪委员里可相当突出呢。”
“白泉控股是旗下拥有便利店、药店、购物中心和休闲商店的全国性企业巨头。”
“她不是给第三位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打头阵的吗?对一年级学生来说,她的工作可是干得风生水起呢。”
现在的她,只能被形容为在走廊上大摇大摆。
但对这个扎着栗色双马尾的少女来说,这很正常。
(真是的,担心谣言又不会帮你提高实力。)
所以白井没有理会她周围的声音。
即使在课间走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也能轻易地辨认出那个穿着和别人一样制服的背影。
那是御坂美琴。
“姐姐大人?”
她从远处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御坂美琴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躲在人群中的白井黑子舔了舔嘴唇,默默地启动了她等级四的空间移动能力。
“哦内撒嘛-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一股高压电流刺入她的身体时,白井黑子痛得大叫起来,身体在空中画出一道不自然的曲线,就像表演了一次凌空二段跳。
御坂美琴头也不回。
“我就知道你在那里。”
“嘿嘿嘿。我可不可以把这看成是承认我们在更深的层次上有联系,我们俩情意相通?”
“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抽搐,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美琴冰冷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
但这还不足以打消白井黑子的兴致。
(今天是我梦中的星期五唉。)
是的。
今天很特别。
(姐姐大人这个周末的全部48小时都将与她的室友我一同度过!宝贵的两天,我们真地要一起生活了!!诶嘿嘿。我的准备工作无懈可击。万事俱备,万事俱备,从有趣的棋盘游戏到春药(电脑配件🤣)——咳咳,我是说一种奇特的外国养生饮料,来实施我的完美爱情计划,保证让我大获成功!)
“喂,黑子。”
“嗯,在!?什……什么事,姐姐大人?”
“你怎么表现得这么奇怪?”
美琴一脸茫然地歪着头。
她一定没有发现白井黑子所做的必杀秘密改造——没有白井的权限,她们寝室的门从里外都打不开。
“你听说过那种森林之光冷藏箱吗?不是那种用冰来制冷的,是那种用化学冷却剂和大发动机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台手持式冰箱。”
“没听说过,但那是一家露营公司,对吧?你不会打算在这个高科技城市里当露营女孩吧?”
“啊哈哈哈。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个的话,通宵的时候就会轻松很多。宿舍的伙食很不错,但她们只在固定的时间供应,所以我希望能有一台冰箱和一台微波炉。但是没有地方藏得下大电器,不然舍监马上就会查到。”
“你说,通宵?”
“但是如果有了像冷藏箱一样大小的东西,我可以随时美美地拿出一罐冷茶。哦,或者我可以在身边放一块水果奶油酥饼。无穷无尽的选择! 我们可以和这种只能喝水、熄灯后就睡觉的限制性的生活方式说拜拜了。这是我们反抗舍监的方式!!!哦哦哦,我打赌我这周末完全不会睡觉。”
(她讲到她想在通宵干什么的时候,我可没有一丝不雅的想法。我是看到她身后有一个光环吗?我真是个软弱的人,竟然想出了这个计划。呼哈呼哈!?)
白井摇了摇头。
不要让这种暖心的情绪影响你!?白井黑子,你还要让 “做个正人君子 ”妨碍你多久!?
“哦,我差点忘了。”
“忘了什么,姐姐大人?”
“你说你的手机账号崩溃了是吧?不过你还没来得及重置个人资料?”
“是-是的。显然必须到签约的运营商的服务柜台才能重置,但社交软件还可以用,所以我一直拖着呢。那怎么办?”
“因为没法用通常的方式联系到你,风纪委员的固法前辈让我给你传个话:如果你在用社交软件,你就应该直接加她为好友,这样她就好在那里和你联系。”
白井使用只接受邀请的社交软件是有原因的。固法啦、初春啦,现实生活中面对的工作上的同事如果被加为了社交网络的好友,自己就不能在上面轻轻松松地畅所欲言了。但她的姐姐大人不理解这一点,因为她是一个孤高的人,对加入网络社区一点兴趣都没有(尽管她可以自由侵入任何她想进入的社区)。
但现在不是愁眉苦脸的时候。
她知道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所以她需要尽快堵住美琴的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完美的名分,是时候用一个吻封住姐姐大人的嘴唇了。
美琴微笑着对还差点勇气的白井说道。
“听说你的格斗练度下降了?你真得好好感谢固法前辈,因为她提出牺牲她的整个周末来帮助你重新训练。”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光在她眼前蔓延开去,抹去了眼前的场景。
传达完消息后,御坂美琴离开了。白井甚至没有听清她心爱的姐姐大人说了什么分手的话了。
“……”
白井黑子孤零零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她在走廊的正中央轻轻倒下,低着头,默默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学生们被她分成了两股,有的甚至远远地担心地向她搭话。那些彬彬有礼的少女们没有考虑到,有时候被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可能是最痛苦的事情。
就这样放弃了吗?今天是她梦中的星期五,再往后就是期待已久的星期六和星期日。为了这个周末,她已经等了很久。她改造了寝室的门窗,把未来48小时内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全部做成流程图,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着确认,连粉红色的气球都设置好了。但现在,白井黑子在尝试令人眼花缭乱的天堂模式之前,游戏就结束了吗?真的吗?那可是物理上以微波形式拥有第六感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唉,所以为了不让她知道到今天为止我花了多少工夫准备!?
早就有了结论。
这句话从斜倒少女的唇中溢出。
“……你死定了。”
固法美伟。
必须杀掉那个究极巨乳眼镜女,才能达到我的目标!!
2
放学后。
白井黑子出了学舍之园,徒步走在傍晚的街道上。今天是周五,也许是因为周末的到来,少年少女们走向商业区的脚步都很轻快。
无论如何,白井也希望能加入放学后的人流。
(如果我跳过这个问题,她只会联系舍监。那么我来之不易的爱和欲望的房间就会被完全被浪费掉。可以想见恐怖的舍监一怒之下无视强度从外面破门而入的姿势。唔,把宿舍当舞台做这种事会招来恶果的啊啊啊!!)
阻止固法美伟的联络,意味着要和一位巨乳眼镜女战斗。不,要想从物理上解决胸部没有那么丰满的眼镜舍监,显然也是一条死胡同。就算你再想对策,也永远不会有答案。永远。这是什么在日常学校生活中应该出现的好单词吗?
那样的话,今天最理想的情况是一举击败固法美伟,马上获得自由。即使不可能,也要把星期六当成预备日,用它来彻底了结。然后,她就终于可以在星期天与她心爱的姐姐大人开始她的爱情死亡游戏了!!
“唉。”
(真是的,本来常盘台的学生像这样在街上踱来踱去就很奇怪。话虽如此,姐姐大人啦、食蜂操祈啦这些位于顶点的大小姐经常无视校车,随心所欲地走动,所以标准就变得奇怪了。)
固法显然是在第七学区的风纪委员训练设施里等待。这个西装革履的眼镜女,绝对正抱着胳膊站在道场的正中。而且当然是鼻子吐着气,干劲十足。即使是“那个”白井黑子,贸然在毫不思考的情况下用正面攻击的格斗技挑战,也会感到有点害怕。那么她还能怎么办?离到达还有一段时间,白井决定趁现在推敲一下,制定一个策略。
首先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理一理吧。
(固法前辈……麻烦的是她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值得我用这个尊称。)
固法美伟是相当于是风纪委员前辈的女高中生。
当然,我们上的是不同的学校,但因为都在第七学区工作,所以见面的机会很多。苗条修长的身材,像大人一样雄伟的胸部,似乎显示出她的成熟,但她光洁的黑色长发和知性的眼镜,给人一种认真的优等生的印象。因为为人正直,学习成绩也不错,在学校的表现和这种表面印象一样好,所以老师们对她的印象都不会差。
不过白井黑子最在意的还是她的超能力。
等级三的透视能力(Clairvoyance)。
虽说比白井的等级四的空间传送(Teleport)数值低,但能力的种类本来就不同,这些数值并不太可靠。学园都市不倾向于搞二元论——把所有的超能力都归入超感知觉(Extrasensory Perception, ESP)和念力(Psychokinesis, PK)这两个比较笼统的类别。对挑战的一方来说,这种超感知觉处理起来会让人很头痛。
看透物体的能力。很容易理解的描述。
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谓能看透物体,就是能具体地看到"怎样"。材质、厚度、液体和固体,一米外的混凝土墙和一百米开外的一张纸,哪个更容易看穿?看穿某样东西的时候时,那东西是完全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还是她仍然看到它是半透明的?如果其他东西在她看穿的东西前面移动,会发生什么?等等等等。
如果是这样具体细致的条件,那就干脆利落了。当然,平时和固法她一起行动,在逮捕、辅导罪犯的时候,她们是相互依赖的关系。固法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也得到了本人的说明。但是,那真的是全部吗?或者不如说,难道她不会因为自己对这一切过于了解而忘记提及什么吗?
如果是物理上的超电磁炮,就容易掌握规则并共享。只要让她看过一次,用精密仪器测量、分析超级慢动作的录像,就能马上确定它的范围和威力,以及你需要逃多远才会安全。但是,由于预知能力(Precognition )、精神感应(Telepathy)这种"只在能力者本人的头脑中展开"的超感知觉系从外部是很难测出的。所以真的很难说出这种力量有多不可思议,一目了然,但它肯定是存在的。
把它想成是国际象棋。
棋子互相摆开,仔细揣摩对方的情况,你会想提前100步分析形势并选择可能的最佳棋子,但如果你的对手在棋盘上放置了一个你从未见过的棋子怎么办?如果他们解释了那个战队风格的橡胶怪物是如何移动的,但你却不听不明白呢?在这种情况下真的能制定出必胜策略吗?如果在你认为你已经有了完美的布阵的时候,一个棋子突然倒转到棋盘的另一端,你会怎样?只要这家伙又一个意外之外的举动,你的整个策略就会全部瓦解。
“嗯。”
经过一番思考,白井黑子径自点了点头。
她已经来到了风纪委员的训练设施——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建筑,看起来比市民体育馆稍微豪华一点。实际上,这里也被用作剃刀和合气道的比赛场地。她向成年门卫展示了她的臂章,然后踏入了场地,目光追随着指示牌,上面写着:左转50米,第一格技道场。
(由于一个不确定的棋子的存在,使我无法使用标准的动作,战斗持续的时间越长,误差就会越大,可能会导致致命的后果。)
这样的话…
白井黑子慢慢地吸气,呼气,屏气,然后集中精神。
用空间移动消失在虚空中。
距离限制在81.5米以内,重量小于130.7公斤。
也就是说50米已经在她的移动范围之内了。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移动到覆盖着榻榻米的武术道场的最中心,那里有固法美伟在等着。真的很讨厌黑发眼镜女真的穿着制服,双手交叉、高高在上的样子。白井黑子出现在她的身后上方4米处,并瞄准她的后脑勺发出了一记落踢。
如果害怕不可预测的误差率,那么她最好的选择是在持续太长时间之前结束这一切。
也就是最快的快攻。
“我和姐姐大人的爱情的周末游戏,我不会原谅任何人打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此产生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那个剪着平头、有着模特身材,正在做室内肌肉训练的大姐姐,正在进行激烈的合气道战斗、裤裙来回摩擦的大和抚子们,喘息着看向武术道场的中心。
披肩的黑发,知性的眼镜。
整齐的西装制服上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固法美伟微微一笑,用脚后跟往下一压。这当然是给战败的白井黑子的后脑勺的温柔礼物。
巨乳眼镜女面带笑容地说:“我看到你了的☆”
“呃、嗯?是、是吗?”
要把不确定变成确定,白井在心里记下了她所学到的东西。
看来固法美伟的透视能力,是能准确地看穿钢筋混凝土墙,能在五十米外准确地瞄准无声无息的刺客的水平。
3
毫无疑问的突袭作战以失败告终后,白井黑子(被迫坐在道场中央深刻反省)重新正式接受了规则的说明。
战斗时间定为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也就是说,时限是星期一凌晨零点。在这期间,白井黑子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随时都可以对固法美伟发动攻击。另外,固法美伟不会对白井方面发动任何先发制人的攻击。
「白井黑子只要能束缚住固法美伟一次就算胜利。」也就是说,只要双手戴上手铐就达到目的。为此,她被允许将通过打晕、用关节锁住对方,或攻击对方的要害等手段来实现这一目标。
固法方面,只要她坚持住一定时间不被抓住就会胜利。 无论她击退白井多少次,战斗训练到时限之前都不能从她这边结束。
仅凭个人的力量战斗。
能力和武器的使用没有限制,但她不能对民间人士、财产、建筑物等造成伤害。此外,作为一名风纪委员,她必须在战斗中遵守道路交通法等一般法令、条例等。
"有什么问题吗?"解释完毕后,黑发巨乳眼睛前辈昂着头问道。
"……如果奇袭也无法扭转实力差距的话,我的胜算已经连百分之几都不到了吗?"
"没那回事。还没开始就颓废到放弃,你这初中生,对世界太有悟性了吧?"
白井像一条被迫等待食物的小狗一样呻吟着,眼镜前辈笑了。
"白井同学。你的「空间移动」虽然方便,但正应为如此,你才有过度依赖能力的倾向。战斗中要以自己的力量为前提,不是吗?但有很多事情会让你无法在头脑中进行必要的计算:受伤、生病、一闪而过的光线和气体等等。不想在工作中当场死去的话,就改掉这个坏习惯吧。"
说完这句话,固法美伟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道场。
白井黑子跪坐着,垂头丧气地目送她离开,瞄准她消失在门后的时机,用「空间传送」射出了几支金属箭矢,但似乎并没有奏效。
"可恶……她明明是背对着我的。"
总不能说有那个能力,就能随时拥有360度的视野吧。她总是要摇头晃脑,瞳孔扩大缩小,这么说她的能力应该也依赖于普通视野。
也就是说她有能力透过任何墙壁、门或其他遮挡物看到她的目标,但也……
(……很聪明呢,她知道如何寻找她需要看到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白井也不得不承认。
比大多数人看到的更多,也就意味干扰妨碍的信息也会增加。换句话说,这就像使用一个筛选条件过于简单的搜索引擎。然而,固法似乎从未被她自己提供的大量信息愚弄过。
她的洞察力足以让她能够准确地在早高峰期间涌入火车站的拥挤不堪的人潮中察觉到有人计划进行扒窃的迹象。不只能利用单纯的能力,固法美伟在风纪委员中培养的丰富经验也提高了关注应该看到的东西的能力。正是因为有这种能力,所以甚至不需要特意回头确认,她也能得知白井黑子会立即进行另一次攻击。
不管怎样。
"呜……。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这么做吧!!"
白井黑子跪坐的身体突然消失在虚空中。
下一个瞬间,她已经通过「空间移动」转移到了训练设施宽敞的屋顶上。固法美伟是她绝对不希望当成敌人的人。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时限,就不能再拖拖拉拉了。对付越是棘手的对手,越不能浪费时间。
(……这样一来,我和姐姐大人的甜蜜周末正在一秒一秒地被削减!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完成这个任务!)
学园都市对能力战斗的基本策略被概括如下:
第一,确保自己的生存条件;
第二,保持安全的位置和条件,观察分析对方的能力和痕迹;
第三,根据掌握的信息,制定以自己的能力打败对方的方法。
……当然,在真正的战斗中,敌我双方都会努力确保对方不能轻易达到这些条件,所以都没有那么轻轻松松地按照理想的形式行动,但如果事先知道一条路线,在偏离轨道后就更容易修正。基本原理还是很重要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地面上,眼镜女正从大楼前门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先离开道场的是固法,但白井的「空间移动」意味着她仍然可以走在她前面,造成"后面的人会先埋伏"的逆转现象。白井静静地蹲在高高的屋顶边缘,低头看着前辈的头顶,叹了口气。
(不主动出击而是等待。这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第一步,正在欢迎我做第二步。真是完美的计划啊。她真的认为她能把这种优势让给我,就可以独独在第三步上阻止我吗?)
当白井轻轻地把手伸向大腿上插着多支金属箭矢的皮带时,固法美伟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白井,微微一笑。
"啊!"
光蹲下躲避还是很危险。白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拥有「透视能力」的对手面前,即使以建筑物作为遮挡物也毫无意义。她咂了咂嘴,然后从一栋楼移动到另一栋楼。但固法的目光始终跟踪着她。
(岂止是一堵墙。即使是中间隔着整栋大楼,她也能准确地「透视」。)
这可不是透视装在薄薄信封里的照片的水平。这样的话,哪怕是一本合着的百科全书,固法也能不用打开百科全书封面就能准确读到第100页的文字。
"即便如此……"
固法美伟的「透视能力」出现了引起了白井的在意的点。
当然没必要马上得到答案。揭示某人的力量就像在方格中插上旗子发现地雷的游戏一样。首先,你冒着生命危险点击开始,然后查看你揭示的数字,从数字的排列顺序中确认绝不能触碰的地雷的位置,然后仔细推敲细节。这么一想,一开始就华丽地断定答案,轰的一声化为乌有的风险更大。
"哦,是风纪委员大姐姐。现在回家吗?"
"是武藏野牛奶(译者注:固法美伟相当喜爱武藏野牛奶。)的人!"
"好厉害啊,大家都认识这个女高中生?"
固法美伟在商业区走着走着就有附近的孩子向她打招呼。因为监督他们"早点回宿舍"的关系,和小孩子们都认识,这是风纪委员谁都会走的路吗?白井黑子走过公园的时候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咦,看到的那天感觉很暖心,但跟踪和监视的时候就很麻烦了。)
要是让大人教师来说的话,风纪委员的学生本来就不该在街上随便跟踪。
看来固法不打算发动突然袭击。明知已经被发现,双马尾少女仍然顺着屋顶追着走在商业区的固法。她在道路两边的建筑物之间 "之 "字形穿行,固法果然抬起头来,微笑着向她挥手致意。
"该死,瞧不起我是吧!…哦?"
固法突然移开视线。
总觉得前辈的气场有些尴尬。
她可能是看到了白井的内裤,毕竟白井身在高处。
……不知为何,总觉得「透视能力」和这种踏实认真的人不太匹配。对于已经变得相当不纯洁、不踏实的白井(不知为何也没有和一颗正义的心特别矛盾)来说,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能力。
一滴水啪的一声打在她的鼻头上。
等白井回过神来,头顶已经风云变幻。她通过「空间移动」从屋顶传送到地面的拱廊避雨,视野前方的固法也开始小跑。固法看起来好像对半路的澡堂很感兴趣,但她决定优先回家,应该是没带伞。
为了避免被雨淋到,这位女前辈没有绕道就回到了她的宿舍。(白井希望她也能这样做。)固法进入了一栋看起来很时尚的新公寓楼。白井也试着走向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入口。
"嗯。"
她以前来过这里一次,正应为如此,模糊的记忆才可怕。话虽如此,呆在这里也无法确定固法的房间,去公寓管理员的房间也没办法。她改变了主意,走向地下楼层,那里有一个大型停车场。
没想到这个地方的停车位也和房间排列顺序对应。而自行车在商店里会有购买记录。不过,如果是风纪委员的设备,这些数字就可以被转换为人名。这在技术上是一项"公务",所以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出来了,固法美伟的登记号码是38A5172。哦?)
她走过地下自行车停车场,发现一辆出乎意料的大摩托车停在的车位上。这不是标准车型。大型发动机被换成了排量较小的,所以18岁以下的人可以合法驾驶。
不管怎样,这下知道了固法的房间,白井就可以通过窗户监视她了。停在摩托车旁边的电动自行车意味着固法有一个室友。
(人质行动……不,不行。袭击平民完全是越轨行为,但袭击风纪委员的话,也许还能勉强接受。不过,贸然攻击来路不明的室友,还是太冒险了。)
不管是谁,这个室友应该可以和固法美伟相提并论。这个神秘人物,给白井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怖感觉。与其伸开双手沐浴交叉炮火,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袭击固法一个人吧。
来到地面,她发现太阳已经落山,夜幕降临。
这次不是"瞬间互读即死"的闪电战,而允许某种程度的持久战。白井在附近的一家(自家控股公司经营的)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然后用「空间移动」传送到学生宿舍对面大楼的紧急楼梯上。
"嗯。"
(……新商品的评价还算不错?在不破坏豆沙味的情况下,悄悄加入了黄绿色蔬菜糊,这样一个豆沙包就能提供所有营养,简直是盯梢专用。)
问题是,能够合法盯梢的职业实在是太少了。她偶尔也会听说,如果反跟踪法得到完善,就连没有得到当局授权的私人调查员也会被卷入其中。因此,在学园都市,为了活用"报道"的名义来抄近道的私家侦探拥有自由记者或摄影师头衔的情况并不少见。总之,要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武藏野牛奶。固法前辈似乎对这个东西很着迷。"
她其实很想要一副双筒望远镜,但便利店不卖这种东西。于是,她对准了手机镜头,利用变焦功能拉大了画面。
突然间,她和画面上的固法美伟四目相对。
"……"
果然不一般。
对面大楼在300米外。另外,已是日落时分,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在户外舞台的偶像演唱会上,你甚至需要用望远镜才能从这个距离上看清偶像的表情,但眼镜女固法却盯着白井,同时拿着一盒武藏野牛奶,和她的室友一起享受阳台上的露营。这两个少女在阳台上架了两把沙滩椅和一台电动烧烤架。
(我还以为她是如何能够轻易避开我的金属箭矢……)
如果是这样的话……
白井半是惊讶地将视线从高科技屏幕上移开,用吸管喝了一口牛奶。
(她可以通过看穿尘埃、污垢或者空气本身,消除由光的折射和衰减带来的任何误差。这给了她真正完美的全视野视觉,她可以准确地把握周围没有任何失真的空间。所以固法前辈能够做到没有任何误差的回避。)
平时用手机随手拍下照片时,你有没有觉得颜色看起来不太对?那不一定是你的设置错误或着相机配置不足。人们无意中看到的风景实际上是相当扭曲的。空气中的水分和温度差异会削弱或歪曲光线。光线通过小缝隙时会发生衍射。因为照射在墙壁上的光会反射,所以即使太阳是唯一的光源,也有从多个方向同时射入光而合成的情况。为什么清晨和傍晚天空的颜色如此不同?并不是有人看着时钟,用油漆来粉刷天空。那是可以通过光的折射和吸收波长来解释的自然现象。
但这些景象的失真对固法来说毫无意义。她的「透视」能力的大前提是无视一切障碍物以确保视野。她可以看到没有误差的真实世界,所以她绝对不会出错。
纯粹完美的视野。
白井看到的一毫米,和固法看到的一毫米,其精度和价值完全不同。
(……固法前辈平时也戴着眼镜,所以如果能力被她糟糕的视力影响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只是白井的一个预测,或者说是一个希望……她无法客观地证明这一点。事实上,固法在使用透视能力的时候,好像是指着很远处的东西并喊着……不能太依靠能力、会碰到前方的障碍物、很危险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这家伙比白井预想的还要麻烦。普通人的视力是限度的。因为空气本身会让光线逐渐衰减,所以超过一定距离就看不清楚了。但是固法可以忽略中间的空气,所以距离上的衰减对她并不适用。恐怕即使从一公里多远的地方尾随白井,她也可能也不会失去对白井的追踪。而且,即使是充分利用室内和地下的遮挡物,「透视」也能在一定程度的厚度内通用。
"5公里的障碍……也就是地平线的另一边(译注:站在地面上,地平线大约在五千米处。),真希望她看不穿。"
固法不能看穿地球,这只是白井一厢情愿的想法,并没有实际证明。想要以这个来救命还为时过早。而如果固法爬上广播塔或什么东西的话,到地平线的距离就会改变,所以即使有不可见的障碍也会被轻易打破。
这次还只是"训练",但如果是实战,并没有特别规定阻止固法使用武器。如果她的透视能力加上投射武器……比如同时使用有箭头和声波武器的弓箭,或者射程远得离谱的反器材步枪——而且屏住呼吸埋伏在那里发动突然袭击的话……?
"真……真的是非常适合专门从事偷袭的犯罪分子啊。"
这句嘟囔为她赢得了300米外的眼镜女的狠狠一瞪。显然,她知道如何读唇语。在这个距离上即使有墙或门挡着,她也可以看到一切。这样一来,"寻找盲点,悄悄偷袭"这一招绝对行不通。像这样在她的地盘上挑战她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从一开始对固法美伟这个对手采取奇袭的选项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但是在道场的攻击已经证明,她不是单纯老实让你正面上就能取胜的对手。固法不仅有「透视能力」,她传统的的战斗、速捕技巧也是一流的。
白井必须阻止她使用「透视能力」,不能让她发挥实力。
她仍然没有足够的信息。挑战固法美伟所需要创造的特殊环境和条件仍然让那个高年级少女占了优势。
白井必须把优势全部拆除。她不能按标准的对抗能力战规则来。她必须把安排好对固法不利的环境和条件。
为了抵御雪山的寒气而多穿几层衣服是不够的。
她需要愿意引发一场雪崩,将她们俩都吞没。
"……"
白井黑子靠在紧急楼梯的栏杆上,用吸管喝着牛奶,静静地思考。
这样的话。
4
白井黑子继续监视固法美伟的学生寝室,中途换了几次地方。
就这样迎来了黎明。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白井想过要袭击,但她忍住了诱惑。攻击熟睡的敌人是一种标准战术,但固法不可能没有警戒。室友的存在也很令人在意。房间的窗户和门上安装的传感器可以通过「空间移动」悄无声息地突破,但如果固法和她的室友整夜轮流守卫的话,深夜奇袭的优势就会消失。而且事实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
黎明时分,朝霞满天,送报人和晨练的女孩开始出来活动了。
白井黑子吐着白气,双手捧着红茶罐思考着。"口味大升级!"易拉罐上写着这样的话,但说白了这是她尝过的最低级的罐装茶了。不过,它还是让她的手指从清晨的寒意中感到一些温暖。
(反过来说,如果我瞄准她的室友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应该会有办法的。)
时间是早上6点。
难得的星期六,固法却在休息日也起得很早。白井为了达到既不纯洁目的空出来的周末时间全部泡汤了,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不管怎样,她选择了这个时刻行动。
优等生眼镜女正在完成她早晨例行工作的第一步。
换句话说,就是用「空间移动」突袭的白井传送到了固法正在洗晨浴的浴室。
大概应该没有看到吧。
事实上,她好像没料到白井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这一次,(赤身露体淋浴中的)固法美伟发出了慌乱的声音。
"啊啊!白井同学,这个时候攻击!?你一点都没有策略的吗!?"
"哇哈哈!!!所以你是那种在洗澡时还戴着眼镜的sexy前辈?至于策略,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在厕所里攻击你!!"
女生在被逼到墙角的时候,大抵会对对方恶语相加。
砰地一声,有什么沉重的抽打声在空气中炸裂。
固法美伟证明了自己是如何可怕的战斗怪人:她立即从毛巾架上抓起一条湿毛巾,手腕一扣,像鞭子一样把它送出去。即使是普通的毛巾在吸水后也变得相当重。如果白井被它打中脸部,别说鼻子,说不定连脖子都会被打断。
但是浑身湿透的白井黑子还是低下腰劈开了脸上的一击。
是无法和迷人的大姐御坂美琴接触的极限的欲求不满强行让她做出了这种壮观的躲避吗……并非如此。固法也注意到了吧,因为她连连发出懊悔的声音。
"咯!!"
"怎么了?你能用的就只有手腕上的那一扣吗?怎么不用全身的体重来尽情攻击呢!!"
"正因为这样,我才讨厌这个狭窄的浴室!!真想在家里建个澡堂!!"
白井黑子弯下腰,一口气朝Ju ru前辈的肚脐处撞去。地板的状况也影响了白井,但她有穿着鞋子的优势。固法用膝盖迎击白井的脸部,以防止擒抱,但白井没有因此而停止。她用额头接住膝盖,浑身湿透地在蒸汽缭绕的浴室里一把抢过淋浴管。
不出所料,固法因为脚滑而瘫倒在地。
如果这一记膝盖是她本来的威力,战斗当时就会结束。
如果固法美伟动真格的话谁也赢不了。既然如此,那么只要把事情设定为全力以赴会导致她自我毁灭就可以了。
浴室很小,因此很难确保可以尽情挥舞手脚的空间。
而且瓷砖地板上铺了聚氨酯的垫子,所以她湿漉漉的赤脚很容易滑倒。
即使固法想后退,也只能把脚放在浴缸边缘上。
"面对使用「透视能力」的你,采取偷偷摸摸的行动,本来就是错误的方法。"
谁掌握更多的情况,谁就更有优势。偷袭的一方比被偷袭的一方更有优势。正因为是无须思考的事实,人们才不会质疑,正应为如此,人们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些固定观念。
所以必须用新的眼光来看待。如果不改变这个思维方式,谁也赢不了固法美伟。
换句话说…
"我需要一个即使被你看到也不会改变什么的情况!!"
白井黑子笑着说,制服淋得湿透。
手里还拿着淋浴水管,她踢了踢水龙头,调高水温。固法可以用她的「透视能力」来实现完美回避,但她没有办法避免在狭窄空间扇形扩散的热水。
"啧啧!!若是这样!!"
"你不会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了吧?"
热水虽然是一种威胁,但不会成为厚实的墙。也就是说,固法可以冲破它。一旦她意识到自己的劣势,固法就会带着伤到自己的悟性直接正面攻破。这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这不是白井的真正攻击。
她还有别的东西。
"或者更进一步,我给你看一些你并不想看的东西!!"
白井用她的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的相机闪光灯。
即使是充满浴室的如棉花糖一般厚重的白色蒸汽,也还不足以成为阻挡明亮闪光灯的障碍。而如果固法是用她的「透视能力」看穿障碍物,那么闪光灯就会毫无阻挡地打进她的眼中。
"咔啊啊啊啊啊!!"
"当我在乌云下面沿着商业区屋顶之间移动的时候,应该能从地面准确捕捉到我位置的你,有几次很不自然地没有看向我。"
刺眼的效果只会持续一瞬间。
所以白井利用这一瞬间挥动着淋浴管,绕在固法的脖子上。
她创造另一种即使被看到了也无法躲避的状况。
"那是因为云层中的闪电。厚厚的雨云和空气对你来说没有任何衰减光线的作用,所以你在使用「透视能力」的情况下抬头看闪电是自杀行为!!"
她的下一击戛然而止。
她像拽狗链一样拽着粗大的软管,把固法的头拉向自己。当女前辈用她的全部体重向前半倒时,白井用自己的肘部毫无顾忌地砸向将她的脸中央。
5
此后不久,白井黑子跪坐在了客厅地板上。
双马尾和制服都已湿透,花哨的内衣从后者中透了出来。
"……那个,固法前辈?"
"什么?"
重新戴上备用眼镜的少女似乎很不高兴。
在犯下在眼镜女脸部中央全力一击这样的极限动作后,这位后辈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我相信当时的约定是,如果我赢了,奖励是可以自由地享受我的周末——我想说的是,休息日就应该和字面意思一样,不管是谁都可以休息啊,但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这样?"
"一开始我不是说过,在这次训练中你必须遵守学园都市的所有规则条例吗?你这叫擅闯民宅!!"
脸涨得通红的眼镜女大喊大叫,但她的室友只是轻松地嘻嘻笑着。
不管以什么形式,胜利就是胜利。
固法看起来很不高兴,但她知道如果推翻白井的胜利并宣布比赛无效的话,那就太小气了。大概是有这样的自觉吧,她也没有超越口头上的抱怨而再和白井大打出手。
白井已经赢了。
名为白井黑子的野兽赢得了她的自由!
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没有人再打扰我了。等着我吧,姐姐大人。哇哈哈哈哈……108个绝妙陷阱和我的完全密室DIY梦幻生存游戏在等着我和姐姐哦!!!!!!)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
红色的东西落在了膝盖上。
"哦——啊?白井同学,你流鼻血了,简直来势汹汹!!"
"不,不要在意。我只是因为我脑海中还未实现的妄想太过激动了而已。"
长发室友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眼镜女。
"美伟,你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
"嗯,也许用膝盖顶她的脸不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是个好主意。美伟你的膝盖可是连体重又三倍差距的肌肉硬汉也会一击KO的武器吧。还记得那个用个人风格的综合格斗把自己变成致命的街头战斗机器的人吗?或者那个在被发现使用类固醇后被禁止上场的相扑运动员?"
这名性格拘谨的巨乳前辈的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井黑子渐渐担心起来,但这时,前辈又把目光转向了白井这边。
而且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焦虑的笑容。
"那个——白井同学?我们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怎么样?今天是星期六,但是上午的话应该还是有地方可以给你检查的。"
"不,不,我不是说不要介意吗!?我没有受伤,没有受伤!?这只是一些健全的幻想的结果!!"
"美伟…要叫救护车吗?她现在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我有点担心她的大脑状况。"
"真是无礼至极的谜之室友!?"
6
她消失了。
她逃走了。
任务完成,就不用讲留一留的人情了。不要低估她的「空间传送」。只要脑中的运算没有受到干扰,白井黑子就不可能被绑得住。
目的地很明确。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打败了固法美伟。周五晚上她已经用光了,但周六和周日还在呢。
“呵呵。嘿嘿嘿。”
现在没有人会打扰了。
放心吧。
时来运转。她现在觉得顺风顺水。命运在召唤。爱的力量是无穷的。现在的话,哪怕是一辆装满航空燃料的油罐车从正面冲来,她有信心可以赤手空拳地阻止它!这就是天启。少女已经赢了。今天一定能成功。白井心中充满了无比的确信。她感到了巨大的力量。 绚丽多彩的爱真好啊啊啊啊❤️❤️❤️!!!!!!
“诶嘿嘿。等着我,姐姐大人!现在没有人挡在我们之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白井,无视舍监门禁,在外面呆了整整一夜,还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简直是从容不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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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有什么遗言吗?”
“舍监大人,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这样对待我?”
“既然是独特的遗言,我会刻在你的墓碑上的,不用担心。”
请等一下。
请稍等一下!!
在外面不眠不休地把想都不想做的风纪委员的工作都一直做完了,为什么打倒终极boss回来后却发现舍监站在我面前,是什么专门为抖m玩家设计的秘密超硬核DLC吗!?我今天的星座怎么了?难道我被诅咒,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物理上最强的眼镜女挡路!?
白井黑子将意识集中到自己的口袋里。
或者更确切地说,集中在里面的手机上。
“哦,哦,不!?账号崩溃就这么闲放着不管了……意思是说连舍监发来的最后一封警告邮件都没有收到吗!?”
“废话够多了。面对现实吧,白井。”
舍监的眼镜闪了闪。
不行的,即使有「空间移动」也逃不脱。
这个女人没有超能力,但随着轮廓的增大,白井可以发誓她看到了每个常盘台学生都害怕的终极怪物。
她最后这样说道:
“你到此为止了。”
“这哪是从教育者嘴里说出来的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