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少见的下起了雨，而不是雪。
寒潮似乎稍作休息，凌晨刚下起雨夹雪就转为了雨。如果下雨一直持续下去，涅洛伊的活动可能会变得活跃，但幸运的是，根据预报，午夜后又将有雪降临。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早餐是黑麦面包、培根和豆汤。还有牛奶。由于卡尔斯兰进口的土豆供应不稳定，所以没有提供。考虑到寒冷会增加能量消耗，还配发了宝贵的黄油。索穆斯的粮食需求基本上通过国内生产来维持。然而，卡累利阿地区占耕地面积的约十分之一，现在正是交战区。因此，政府早早地转为配给制度，以防粮食危机。智子是日本料理党，对于只有面包和乳制品的饮食感到厌烦。但因为进食关系到体力，所以忍耐着把食物送入口中。
对面坐着的是遥。她边吃东西，边时不时地脸红，身体扭动着，不知回忆起什么。虽然有点能猜到，但智子没有勇气去确认。她继续装作没看见。
有人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食堂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
『这里是索穆斯军总司令部的通告。今天清晨，卡累利阿地区遭受了涅洛伊的攻击。我们的军队正全力以赴进行迎击。瓦尔库亚尔维、萨科拉、科伊维斯特的居民，请遵循警察和军队的指示进行疏散。接下来是卡尔斯兰方向的战况报告。』
昨天的事还在继续。恐怕涅洛伊地面部队中也混有那种步行战车型涅洛伊吧。食堂里气氛沉重。尽管陆军正在拼死抵抗，但支援却被禁止。至少希望能执行防空任务，但那边连出击命令也没有下达。
似乎只有第24战队收到了出击命令。驻扎在英莫拉基地和苏尔﹣梅利约基地的她们是索姆斯最精锐的部队，留下了十比一战损比的惊人成绩。
"希望至少能飞上天空啊。"欧海尔代表大家发表了意见。
" me 们是为了与敌人作战而来的，这样就毫无意义了。"
"或许只能当作提前休假了吧。"贝林说道。她似乎也有些无所事事，拿着勺子在汤碗里胡乱搅拌着。
"还在下雨呢。"
"这种程度的雨还是可以飞的。"
"起飞或许没问题，但着陆会很危险吧。尤其是你。"
" me 的着陆已经进步了哦。除了航母，其他地方都能完美降落哦。"
"可你本来就是航母飞行员吧。"
两人交谈的时候，遥还是恍惚地发着呆，而乌苏拉则机械般准确地将面包送入嘴里。
吃完饭的时候，哈基宁走了进来。
"各位。"
她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讲话。
"正如昨天所说，地面支援将在一段时间内停止。但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各位将有另一个任务。"
智子猛地转头看向哈基宁。她的身体紧张起来，仿佛预感到制空战斗。
哈基宁并没有立即透露信息，而是低头看着手边的笔记。她故意拖延的动作让智子的想象力开始膨胀。这似乎不仅仅是简单的制空战斗。也许是与第24战队的联合行动，或者是对彼得堡方向的突袭。
这也是重新审视自己战斗方式的机会。智子等待着下一句话。
"从赫尔辛基派遣了新的补充魔女。请你们去迎接她们。"
"……啥？"
智子不禁出声问道。
"我们要去迎接她们吗？"
"我们军队没有像雷达之类的高级设备，而且天气恶劣，所以需要有引导的魔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们是实战部队，对吧？"
"是的。"哈基宁说话的口气像是在问"那又怎样"。
智子失望地耷拉下肩膀。本以为可以参与空战，结果却只是去迎接陌生的魔女。而且她们是从赫尔辛基飞来的，与前线相反的方向。
艾尔玛发言了。
"那么，我们要增加魔女人数吗？"
"并不是这样。"
"那难道是第一中队的补充魔女吗？"
"也不是。"哈基宁确认了几次笔记。
"可以说是政治产物……，嗯，见到她们你们就会明白了。"她告知了出发时间和会合地点后就离开了。智子等人面面相觑。
"……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原本有过不落魄的时候吗？"贝林边喝汤边回答。欧海尔耸了耸肩。
"虽然因为打败黑色涅洛伊而出名，但也就这样。眨眼间就成了杂务专员嘛。"
"清洁基地还是干这种工作，真是难以取舍啊。"
"只要能飞就挺好的嘛。"
"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可以说我们被委以重任了。"
这是乌苏拉说的。她也喝完了汤。
"说不定这是只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可能与军事机密有关呢。"
"不如说是小孩子的差事嘛。"
"从年龄来看，我们被称为孩子也不奇怪。"
大家都不禁苦笑了起来。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最年长者贝林只有18岁，而最年幼的乌苏拉
只有11岁。按年龄她们完全还在上学。或许是因为身处战斗中，意识不到与外界的差异。欧海尔喝完了一直未动的牛奶。
"因为是命令，所以我会服从。但至少希望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比如说，实际上是卡尔斯兰的皇帝之类的人。"
智子吓了一跳。
"太重要了反而麻烦啦！"
"绑架他然后勒索赎金。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真是反叛精神。"
" me 家的父亲是律师，母亲是牧场主。因为一直看陆地，所以一直憧憬着海洋和天空。小时候想成为海盗呢。"
欧海尔眺望着。
智子心里想着"真是胡言乱语"，但贝林却相当佩服。
"那样的话，绑架倒是合情合理。我小时候也想试试抢劫银行。结果却成了魔女，真是讽刺啊。"
"差不多是一回事。两个都会开枪呢。"
"魔女挣的钱少。"
"抢银行获胜。"
"梦想是不能放弃的啊。"
听着大家的谈话，艾尔玛一拍手表示结束。
"好了，任务就是任务。虽然不用到银行抢劫那种地步，但我们还是要为工资而工作嘛。"
食堂里只剩下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成员了。她们虽然抱怨着，但还是开始准备出发。
…………
从拉佩兰塔基地到首都赫尔辛基的直线距离不到200公里。对于车辆来说很远，但对于飞机来说也就那么回事。既然对方会飞过来，这边也决定要从空中迎接。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两人一组一起飞行。在卡尔斯兰，这被称为罗特，四架飞机编队被称为施瓦尔姆。索穆斯空军受卡尔斯兰的影响很深，因此采取了相同的战术。
领头的是智子。她的僚机是遥。天上开始下起小雨，正在检查气压计的乌苏拉告诉大家："可能快要放晴了。"
与飞向前线不同，往赫尔辛基方向的飞行似乎缓解了紧张氛围。尽管赫尔辛基也在涅洛伊的轰炸范围内。
"补充魔女应该没有实战经验吧。"
不知道会是谁，智子嘟嚷着。
"最好是有战斗经验的人。"
"我希望是个漂亮的人。"
遥说。
"漂亮、帅气，身材好的人。"
"我才不在意外表长相呢。"
"啊，当然，不比智子少尉漂亮也没关系。世界上最漂亮的魔女就是智子少尉！"
"你总是一有机会就带偏话题呢。"
"是真的。如果顾虑艾霍宁小姐的话，请不用担心。"
"我不想听。"
"什么都没有。就是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我对智子少尉的感情也不会消失！"
正当智子考虑是加速甩开遥，还是干脆把她击落的时候，贝林插嘴了。
"就算是能力不好的魔女也没关系。很适合没人要中队。"
智子投来不满的眼神。
"像你这样的人一个就足够了。"
"只要有问题，就会立刻认为是我的错吧。"
"还有谁在这里？"
"别勉强自己。在天上你应该信任我吧。"
"在地面上没有信任，所以抵消了。"
"那么我会为不在空中获得信任而努力的。"
"顺便说一句，哈基宁上尉说对方和贝林少尉有关系呢。"
这是艾尔玛说的。
"嗯，国际涅洛伊……，什么来着？"
"国际涅洛伊监视航空团，那种东西没必要记住。"
"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然后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由于彼此靠近，它越来越大。很快变成了人的形状。是魔女。而且是两个人。领头的那个人系着金色头发，有一双细长的碧绿色眼睛。她的面容端正，但鼻子上横着的伤疤却散发着异常的威慑力。
另一个人也是金色的头发，但没有束起来，自由地飘动着，即使在寒冷的天空中也没有让脸部有任何表情。就像一朵冰冻的玫瑰花，她应该是僚机。
两人不知为何肩膀上都悬挂着巨大的炸弹。
对方也似乎注意到了智子她们。速度放慢了下来，最终在空中会合。
上尉的肩章映入眼帘，智子她们立刻敬了个礼。领头的女性则花了一些时间回礼。
"我是卡尔斯兰空军第二俯冲轰炸航空团第一飞行大队所属汉娜·乌尔里凯·鲁德尔上尉。感谢你们的欢迎。"
那个女性说道。
智子的第一印象是，她显得相当傲慢。并不是看不起别人，而是她浑身散发着巨大的自信。而且她并没有加以掩饰。
"鲁德尔…？也许是那个鲁德尔中尉？"
贝林喃喃道。自称为鲁德尔的女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贝林吗。好久不见了，我已经晋升为上尉了。阁下还是少尉吗？"
"总有人想要强行晋升我，拒绝真是麻烦啊。"
"正是因为不会强行晋升像阁下这样优秀的魔女，所以不列颠尼亚才会衰落的。"
她毫不客气地批评了贝林的祖国。而贝林似乎并不太在意。
"从国际涅洛伊监视航空团吗？"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对你印象很深。"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鲁德尔上尉徒步从涅洛伊占领区返回。"
"这个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鲁德尔用手轻抚着鼻子上的伤疤。
"你所属的部队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义勇独立飞行中队。"
艾尔玛首先走上前来，介绍自己是中队长。然后是智子、欧海尔、乌苏拉和遥。
遥看着鲁德尔和列队的女性说着"很帅气的人和很漂亮的人。"之类的话兴奋不已。鲁德尔瞥了她一眼，然后注意到了智子。
"……你是扶桑人吗？"
"是的。"
"我听说过你的传闻。据说加兰德那家伙在乌拉尔担任观战武官时，发现了三位出色的魔女。其中之一就是智子·穴拭。"
"没错。"
智子承认了。在扶桑海事变期间，智子曾经从浦盐转战到大陆深处。那时候她遇到了被卡尔斯兰派遣过来的魔女，也就是鲁德尔所说的"加兰德"。
当时的加兰德现在也晋升为中校了。鲁德尔称呼她为"那家伙"，透露出她的狂妄。
"居然用刀剑对付涅洛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野蛮人，怎么不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是这样吗。"
智子有些不悦。虽然她确实处于一个被称为可爱的年龄，但既然肩负着人类的生死存亡，就不能被当作孩子对待。
鲁德尔兴致勃勃地凝视着。
"还以为你拿了勋章，过着安逸体面的地面工作呢。没想到你来到了这片土地的尽头。"
"我被流放了。"
鲁德尔微笑了一下。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僚机，阿黛尔海特。就像副官一样。"
"我是阿黛尔海特。"
后面有一位戴着少尉军衔的女性，面无表情地说。欧海尔问道。
"阿黛尔海特，你的姓是什么？"
"我是阿黛尔海特。"
"不，我是说你的姓氏……。"
"我是阿黛尔海特。"
她固执地不提姓氏，结束了对话。
鲁德尔催促道。
"那么既然旧情也重温了，就去向涅洛伊打个招呼吧。"
艾尔玛不禁反问。
"你是说…，要攻击吗！?"
"没错。"
"那个…、我们现在要返回拉佩兰塔基地。"
"敌人正在袭击吧。不攻击就是失礼了。"
"长官…，应该要郑重地一起前往基地见哈基宁上尉。"
"可以说在去基地的路上顺便拜访一下。"
可真是遥远的顺便拜访啊。鲁德尔说完“走吧，阿黛尔海特〞就飞走了。阿黛尔海特也没有什么异议。
慌张的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魔女们赶紧跟上。
鲁德尔和阿黛尔海特的战斗脚是Ju87斯图卡 B 型。作为俯冲轰炸机型，它是一件相当出色的杰作，在希斯帕尼亚之战中取得了重大战果。涂装是绿色的，仍保持着卡尔斯兰国内的规格。
因为是专门用于俯冲轰炸，所以速度很慢。智子很快就追上了她们。
智子开口问鲁德尔。
"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们挂了些炸弹，原来是打算攻击啊。"
"嗯，是啊。我在马尔米那里求了点特别照顾。"
马尔米是位于赫尔辛基的机场，空军在涅洛伊入侵时接管并使用了该机场。
"只是飞行对我来说太无聊了。"
"这个炸弹真大啊。"
"重量是二百五十公斤。"
"二、二百…。"
难怪觉得它很大。简直就像是反舰攻击使用的。鲁德尔和阿黛尔海特都毫不在意地挂在肩上的炸弹悬挂装置上。
"如果没有这种程度，是无法对付涅洛伊的。"
"你们在卡尔斯兰也是用这个作战的吗？"
"嗯。"
鲁德尔回答得平淡无奇。
魔女们护卫的同时穿过了科托卡上空，飞往维普利方向。此刻，拉佩兰塔应该正在等待那些未归的魔女们。也许防空监视哨已经发现了她们，如果是这样，会引起一番很大的骚动吧。艾尔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相反，随着前线的接近，鲁德尔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大约经过科伊维斯特市附近时，战斗的噪音传到了空中。不仅有陆地战斗，空战也在进行，偶尔能听到魔女们的怒吼声。鲁德尔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好，发现了！"从下方可以看到一群正在侵入的涅洛伊和进行防御的步兵部队隔着壕沟交火。雪原被硝烟和碎片覆盖，视野并不好。
但是鲁德尔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了涅洛伊。
"攻击最前面的大家伙。阿黛尔海特，跟上！"
没有任何攻击许可，她开始急速下降，仿佛随时都要开始唱歌一样。
背锅的是义勇独立飞行中队。另一支部队的魔女们在战斗后，也在空中盘旋。
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入耳机中。
这里是第24战队的卢卡宁。你们的所属和军衔是什么？」
"是、是的…，嗯，我们是第28战队的义勇独立飞行中队。还有两名…。"
艾尔玛无奈地回答。对方显得非常激动。
『你们在想些什么！地面支援是被禁止的！」
"我也这么认为…。"
『这是什么意思！』
艾尔玛放弃了辩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与此同时，鲁德
尔和阿黛尔海特正不断下降。
她们的速度相当快。Ju87是专门为了俯冲轰炸而设计的，非常坚固。稍微超速一点并不会使其损坏。真正需要的是勇气。
在勇气方面，鲁德尔是出类拔萃的。不管离地面多么近，都不会停止下降。除非减速，否则她们不会拉升。而且只能称之为逆下降。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个角度看起来只能是自杀。
就在即将发生碰撞的那一刻，鲁德尔投下了炸弹。
被分离的炸弹保持着动能，直接命中了地面型涅洛伊的正上方。炸弹深深地嵌入后爆炸。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涅洛伊被炸得四分五裂。瞪眼看着这一切的步兵们一阵惊讶之后，纷纷欢呼雀跃。
鲁德尔已经开始爬升。紧随其后的阿黛尔海特也以同样的方式摧毁了一个涅洛伊。她们转眼间就摧毁了两个敌人。
两人回到智子等人身边。
"招呼已经打完了。请把我们送回基地。"
她们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智子等人赶紧离开了战场。
鲁卡宁的咒骂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也许是放弃了，不久后就渐渐听不到了。义勇独立飞行中队一路飞向拉佩兰塔基地。
智子忘记了刚刚被当作孩子对待的事情，只是感到非常惊讶。眨眼之间，鲁德尔就摧毁了地面上的涅洛伊。那样的降落和拉升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困难。何况是那样强大的攻击。然而，鲁德尔并没有表现出自豪的样子，反而有些失望。
"鲁德尔上尉…。"
"怎么了？"
智子小心地、尽量轻声地问。
"您累了吗？毕竟是长途飞行。"
".…不在。"
"什么？"
"那种像有脚的坦克一样的涅洛伊不在。"
确实，在刚刚的战斗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敌人。毕竟被发现的位置不一样。
鲁德尔紧握双拳。
"在赫尔辛基，索穆斯的大人物告诉我出现了新型涅洛伊。我非常期待，但无论哪里都找不
到！"
"…………"
"那些涅洛伊，居然还能保留实力啊……!"
她明显感到失望，一再重复着"我本来想把它们炸飞的"。
智子目瞪口呆地看向阿黛尔海特，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已经没话说了，默默地摇了摇头。
正因为如此，智子一时没有意识到，这是阿黛尔海特除了名字之外说出的第一句话。
…………
鲁德尔和斯图卡队（虽然只有两个人）的到来给拉佩兰塔基地带来了些许兴奋感。
在黑海附近，接着又从奥斯特马克转战到卡尔斯兰时，鲁德尔摧毁了相当数量的涅洛伊。尽管不如空战那么华丽，但"地面攻击女王"这个称号却相当有名。这无疑提高了士气。然而，为什么这样一位名人会被派遣到北欧的角落呢？
这是鲁德尔亲自陈述的。
"不久前我受了点伤。"
她自己拍了拍自己的一条腿。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周围的人却吵吵嚷嚷的。"
"医生断言完全康复需要一个月以上。"
插话的是阿黛尔海特。鲁德尔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说着。
"医院那种无聊的地方，我可不想一直呆着，所以偷偷溜出来出击了。结果被抓住了，被狠狠训斥了一顿。最后皇帝陛下派来了使者，命令我在地面上工作。"
虽然理所当然的无视了，但地面任务的命令屡次传来。忍耐的比拼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皇帝和空军总司令部 OKL 发火，决定派遣鲁德尔去索穆斯。再不能让她冒险了。
『请阁下尽力提升索姆斯空军的对地攻击技术。顺便把伤治好。』
"如果在北欧的话什么都做不了吧。连斯图卡也没有就被安排上了船。阿黛尔海特是我的监视人。"
"在想些什么呢？"
"真是的。如果是熟悉我的人，就不会让阿黛尔海特监视我。所以我让她在基尔港帮忙，偷偷带走了两架斯图卡。"
听说附近有个名字叫拉尔的第52战斗航空团的补充魔女很聪明，帮我改写了JU87的所属单位。名叫拉尔的魔女抱着一大堆我送给她的香肠，得意洋洋地走回所属部队。总之，鲁德尔就是这样来到索穆斯的。
顺便一提，赫尔辛基的卡尔斯兰大使看到她们两个一起抵达，感到头晕目眩。
"第24战队发来了严重的抗议信件。"
哈基宁告诉她们。
"由于是军队式的客套话，我就不念了，但总结起来就是『别违抗命令，你这个傻瓜』。嘛，就算不理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哈基宁认为，比起责备，索穆斯政府和军队更应该向卡尔斯兰的英雄报恩。
"虽然不清楚我们两个能否提供帮助，但我们可以一起击退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吧，"鲁德
尔是这么说的。
目前，涅洛伊在卡累利阿地峡全面发起攻势，索穆斯陆军已经束手无策。魔女们由于地面支援禁令而只参与制空战斗。
"我们该怎么办呢？"欧海尔问道。
"看来只是出来迎接就结束了啊。"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将执行轰炸任务。"
欧海尔回头看着哈基宁的脸。
"刚才你说了轰炸吗？"
"明天涅洛伊的攻击还会继续。那个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也应该会出现。用陆军的武器无法
击败它们。我们需要魔女进行攻击，而且是尽可能有破坏力的武器。"
"地面支援是被禁止的。"
"如果没有具体的方法，确实是这样。但是，地面支援的专家已经来了，"
哈基宁一边回答一边看向鲁德尔。
“我们将与上尉一起攻击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本来希望大家专心进行轰炸训练指导…〞
"我来这里是为了出击的。"
"由于鲁德尔上尉这样说，我们已经从指挥部获得了出击许可。"
哈基宁看起来有些厌烦，但鲁德尔的情绪却像野餐前一天一样高涨。
这时，贝林问道。
"我们独自进行攻击吗？"
"第一中队将提供空中支援。"
"索姆斯陆军的魔女们怎么样了？"
"作为总司令部的预备队正在待命。她们非常重要，所以除非维普里岌陷入危机，否则不会投入。她们中的一部分正忙于第34团的科拉河防御战。我们请求她们转移到卡累利阿，但可能会很困难。"
科拉河位于拉多加湖的北部。现在无法调动陆战魔女，而且战斗中的部队也会拒绝的。哈基宁告诉大家。
“关于步行战车型涅洛伊的详细性能我们不清楚，只能在战斗中逐步了解。请大家务必小心。”
她补充道："出击将在明天进行。今天请好好休息。"
然后结束了简报会议。
…………
晚饭后，智子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躺着，但她注意到机库的门亮着灯。
拉佩兰塔基地是一个前线机场，建筑物大多很简陋，大部分是木结构。但是机库是铁皮的，
因为要处理燃料，所以想尽量减少火灾的危险性。
灯光透过用来排除汽油味的窗户漏了出来，智子知道那里有人。她不知为何朝那边走去。她以为是整备兵，但看到的是乌苏拉。
乌苏拉正在机库的中央放置的工作台制作某种东西。智子心想可能又是火箭弹实验，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护盾。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乌苏拉，你又打算把仓库炸飞吗？"
"没关系的。我没有制作危险物品。"
智子伸出脖子看向工作台上的东西。确实没有使用火药或燃料的迹象。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箱子的侧面有突出的金属装置，两端还有像肩带一样的东西。
她在哪里见过这个。
"那个是……。"
"这是炸弹悬挂装置。我参考了鲁德尔上尉的那个。"
这是供前线魔女在轰炸任务中使用的装备。乌苏拉自己制作的。
索穆斯没有魔女专用的炸弹悬挂装备。因为主要进行制空任务，所以没有装载炸弹的需求。当然，装备计划是有的，但是因为疲于应对涅洛伊的入侵，计划被推迟了。
有没有炸弹悬挂装置的区别是很大的。因为可以挂在肩膀上，双手就可以自由活动。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用手拿着炸弹，弄不好就会在中途掉下来。
"是鲁德尔上尉给我看的呢。"
"她答应得很快。"
"哦？我以为她是那种看不起别人的类型呢。"
"虽然不太容易亲近，但在战场上她认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站在旁边的那个像假人一样的人是谁？"
"她几乎不说话，所以我不清楚。唯一的一次对话是在食堂被问到能不能帮她拿盐的时候。"
"哦？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实验的事情。"
阿德尔海德自己拿了盐，乌苏拉说。
"明天的攻击，鲁德尔说她要带250公斤的炸弹。"
"又是这个……。基地里有吗？"
"我发现了一直被灰尘覆盖着的进口炸弹。只要更换引信，就可以使用。"
乌苏拉平时以寻找实验材料为名，进出拉配兰塔基地的各个地方。有时候她了解的比哈基宁还要详细。
她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眼镜，以免沾上油污。
"在未来，即使是索姆斯也可能会组建魔女轰炸部队。从现在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绝对不
会浪费时间。"
"我们是外国人吧。"
"至少我们会留下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炸弹悬挂装置。"
乌苏拉确认了一下安装金属零件的操作，微微点了点头。
"希望能顺利完成吧。"
智子凝视着她的动作。
"如果是乌苏拉做的，肯定能正常运作的啦。"
"我也有自信，但之前那个多连装火箭弹发射器有点不太顺利。"
"啊，原来不是设计成从后方发射的啊。"
乌苏拉瞪了智子一眼，然后说：
"……完成了。"
她确认了炸弹悬挂装置的吊带，并放在规定的位置上。
一共完成了六个，足够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每个人使用。另外还有两个，是鲁德尔和阿黛尔海特带来的。
智子帮乌苏拉整齐地排列起来。
"我们能装多重的炸弹呢？"
"我们还不太习惯，大概80公斤左右吧。"
"用那种程度的炸弹能摧毁那么大的目标吗？"
"那就交给鲁德尔上尉她们吧。我们只要能摧毁周围的小目标就可以了。不过……"
乌苏拉停了下来。
"由于我们的轰炸技术效率很差，可能会陷入苦战。"
"当然了。我们的本职工作是制空战斗。所以才需要鲁德尔她们。"
"我们可能需要探索一下适合我们自己的有效手段。"
"也就是说？"
"……接下来我会考虑一下的。"
乌苏拉保持着停下来的姿势，陷入了沉思。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台没油的机器，但她的脑海中应该正在快速运转。为了不妨碍她，智子默默地离开了机库。
第二天早上万里无云，是个极适合飞行的日子。但这也意味着涅洛伊更容易攻击。对于正面临苦战的索穆斯，这有点不方便。
涅洛伊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在卡累利阿地区。卡累利阿占据了索姆斯工业的百分之十以上，是一片历史悠久的土地。而且如果突破这个地区，用最短的距离就能到达首都赫尔辛基。索穆斯也深知这种情况。他们将大部分战力集中在这个方向，竭尽所能地避免发生最糟糕的事态。
"在萨科拉方向发现了涅洛伊的大军。看起来伴随着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第28战队马上出击！"
在哈基宁的命令下，义勇独立飞行中队、鲁德尔和阿黛尔海特，以及第28战队第一中队从
拉佩兰塔基地起飞。目标是卡累利阿地区的拉多加湖方向，萨科拉一带。
轰炸编队加上护卫的魔女队，简直像是一支一流国家的空军，艾尔玛感叹道。
"哇……，感觉真的很像那么回事……."
"中队长可不能说这种话啊。"
智子责备了艾尔玛。
"你应该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索穆斯空军真的很贫穷，我们之前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保持努力吧。"
智子和其他义勇魔女们都是外国人。总有一天，她们会收到本国的召回命令，或者作为魔女迎来生涯的结束后回国。由于无法确定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索穆斯人必须自己努力完成。艾尔玛也理解这一点。她紧紧咬住嘴唇。
智子她们肩膀上挂着炸弹悬挂装置，挂着专为魔女设计的80公斤炸弹。由于她们的战斗脚并非专门用于轰炸，这已经是极限了。虽然还可以携带更多，但弄不好就只能笨拙地直飞了。她们将平时用的武器放在背后，再加上智子的爱刀"备前长船"垂在腰上。鲁德尔她们抱着250公斤的炸弹，位于编队的前方。护卫的第一中队在上方以保持跟随的形式飞行。由于鲁德尔和阿黛尔海特的斯图卡速度很慢，第一中队蛇行飞行以防超过她们。鲁德尔率先飞上天空，位于所有魔女的前方。她的态度表明这是理所当然的。
"与卡尔斯兰相比，在这里还能比较轻松地在白天进行轰炸。"
鲁德尔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智子回应道。
"制空权被涅洛伊夺走了吗？"
“差不多一半吧。如果只是在局部地区，我们几天内还是能够确保制空权的。但是绝对数量还不够。报纸上写满了蒸蒸日上的事情，但只要有正常的思考能力，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卡尔斯兰的东部和南部，涅洛伊的大规模攻势仍在持续，国土变成了火海，字面意思上的。涅洛伊不分昼夜的轰炸城市，国内一片混乱。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把涅洛伊踢出去，祖国将恢复和平。保持这种信念才是取得战果的诀窍。”
为此，她们必须尽可能地摧毁更多的涅洛伊，这就是鲁德尔的哲学。
她朝后方回头，同时保持着巡航速度。
“这是个好机会，我要考考你们。俯冲轰炸有什么优点。”
艾尔玛回答。
"与水平轰炸相比，命中精度更高……吧。"
“那是第二个优点。”
"第一个是……?"
“可以免费喝牛奶。”
鲁德尔对嘴巴张成" o "型的艾尔玛解释道。
“在卡尔斯兰，进行俯冲轰炸的魔女可以特别分配半升牛奶、两百克白面包和一片黄油。特别是牛奶最棒了。”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的成员们目瞪口呆。旁边的阿黛尔海特开口了。
“上尉是在开玩笑。笑不笑就由大家判断了。”
在这样的解释下笑出声来得很有人格。当然，并没有人笑，鲁德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嘛，除非你能亲自盯着炸弹，否则提高命中精度的唯一方法就是俯冲轰炸。如果不想浪费魔女专用的航空炸弹，只能通过实战来掌握技巧”
"……那训练呢……。"
“没那个时间。”
鲁德尔指了指正下方。
从东方向西方延伸的铁路上，蒸汽机车正在行驶。每一节客车都挤满了人，尽管是寒冬，仍有人站在车顶上。
每个人都抱着沉重的行李，牵着家人的手。他们是来自卡累利阿地区的难民。
“为了让那些人能够尽快回到他们的家园，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战斗。”
说着这番话的鲁德尔，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肃。不过阿黛尔海特补充说：“上尉只是想战斗而已。”
沃克西河出现在视野中。接着是佩塔亚尔维火车站。更远处是冰雪和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涅洛伊群。
那是地面型的涅洛伊大军。它们穿越雪原，随手攻击和前进。索穆斯军队向它们发射迫击炮弹，有时还有重炮的支援，但这只能拖延时间。
涅洛伊的目标是占领萨科拉。这里绝对不能放弃。这里有战略重地基维尼埃米铁桥。
“发现了！”
最先喊出来的当然是鲁德尔。
“就是那个涅洛伊！”
地面上的银色怪物，正是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在地面上浩荡前进。周围是一群地面型的涅洛伊，不顾雪地前进，仿佛一座移动的宫殿。巨大的身躯和压倒性的破坏力使周围的空气都在颤动。
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停下来，随即主炮发射。随着爆炸声，步兵部队被彻底摧毁。
“攻击！”
轰炸的时机全由鲁德尔决定。她立即开始下降。
Ju87原本配备了一种会发出尖锐轰鸣、引起敌人恐慌的装置，但很快就被拆除了。因为涅洛伊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声音。她们带着250公斤的炸弹，冲向那些多足涅洛伊。
鲁德尔释放了炸弹。与此同时，阿黛尔海特也进行了投放。
250公斤炸弹笔直地落下，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被轰鸣声和火焰包围。
智子等人在空中探出身子。烟雾渐渐散去。
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停止了行动。魔女和步兵们的欢呼此起彼伏。
然而，银色的巨大身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慢地重新开始前进。虽然外壳有些凹陷，但并
未影响它的战斗行动。
"可恶，搞砸了吗？"
鲁德尔的声音带着遗憾，接着是阿黛尔海特。
"没有直接命中。不过，即使直接命中，是否有效果还是个问题。"
"250公斤都不行吗？"
如果是对付坦克，即使是近距离爆炸，也可以造成一定的损害。但对方是涅洛伊。即使是注入了魔力的弹药也有不起作用的时候。
得知步行战车型的涅洛伊再次前进，步兵部队中蔓延着恐慌。他们一边射击，或者匆忙地后退。
前线正在崩溃。为了进一步扩大战火，小型的地面型涅洛伊也开始前进。试图冲入步兵部队所在的壕沟。
“雷沃南中尉，发起攻击！”
"是，是！"
在鲁德尔的命令下，艾尔玛开始下降。如果不快点的话，前线就会被突破，敌人可能穿向卡基萨尔米方向，甚至可能转而瞄准维普里。必须尽量延缓它们的进攻。
义勇独立飞行中队以艾尔玛为首，开始缓慢下降，然后迅速加速。
"哇，好快啊，哇！"
"好快啊！"
遥和欧海尔大喊起来。与往常不同，挂着沉重的炸弹进行俯冲。机动性大大下降，但速度感反而增强了。
"不要把视线从前方移开！"
按照鲁德尔的指示，所有人直线朝着涅洛伊群飞去，瞄准目标。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小点。
那个点迅速变大。与此同时，艾霍宁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小型涅洛伊正在接近！"
那应该是地面部队的支援。它们飞过来是为了驱逐魔女们。
"继续攻击！"
艾尔玛没有下达撤退命令。第一中队正是为此而来。只要交给她们就可以了。
但是当智子看到接近的小型涅洛伊时，脸色变了。
"…艾霍宁上尉！黑色！黑色的涅洛伊！"
不是常见的银色，而是一架外壳漆黑的涅洛伊。外观像是智子曾经遇到的一朵未开放的玫瑰花蕾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智子之前遇到的黑色涅洛伊被归类为中型，而这次是小型，且不止一架。它们已经进化到了如此程度。
说到黑色的涅洛伊。光束从小型涅洛伊延伸出来。
艾霍宁中队受到了多条光束的袭击。小型涅洛伊的前面是红色的面板，从那里发射出光线。第一中队传来尖叫声。魔女们展开防护盾，抵挡住攻击，虽然勉力支撑了下来，但还是处于被动。
多架黑色涅洛伊发起攻击后便迅速远离。重新调整姿态的第一中队魔女们开始从后方加速追击逃离的敌机。涅洛伊转而开始上升。
智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大声喊道。
"危险！"
原本正在上升的涅洛伊突然旋转起来。而且是两架一组的旋转。这种编队机动简直就像是抢走了索穆斯军的招牌动作。
小型涅洛伊开始下降，占据了第一中队的正面。
光线四处乱舞。惨叫声响起，有几名魔女中弹了。
艾霍宁她们虽然有与那些黑色涅洛伊交战的经验，但依然无法完全应对。一群小型涅洛伊轻松突破了防线。
穿过上空的援护，小型涅洛伊冲向义勇独立飞行中队。
智子等人轰炸航线的正后方，黑色涅洛伊正在移动。
"呀啊啊！智子少尉，敌，敌人！"
是遥的惨叫声。虽然明白情况，但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航线的沉重装备使魔女们成为了笨重的目标。小型涅洛伊毫无疑问也知道这一点。
"尽量加快速度！"
但是小型涅洛伊却不断逼近。在携带炸弹的情况下，速度是有限的。
智子瞥了一眼下方。地面型的涅洛伊群。与步行战车型不同，携带的炸弹足以应付他们。如果不摧毁它们，萨科拉将被占领。小型涅洛伊越来越近。
即使是智子也陷入了迷惘。但时间不等人。
"…投掷炸弹！"
"咦，不行啊！"
喊出这句话的是艾尔玛。
"这样一来就无法提供地面支援了！"
"这样下去就全军覆没了！"
艾尔玛陷入了犹豫。智子继续鼓动。
"下次还有机会！"
"…我明白了。请放弃炸弹吧！"
炸弹从悬挂装置上脱离，在一片空旷的雪原上爆炸。留下了虚空的坑洞。
轻装的义勇独立飞行中队立即采取了回避动作。几乎与此同时，涅洛伊的光线袭来。她们勉强躲过了攻击。
现在轮到我们了。
"上吧！"
"我也来！"
贝林立即说道。智子看都没看就点了点头。
智子和贝林立即上升、回旋，直面小型涅洛伊。
对方有四架。她们朝敌方编队开火。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然而，小型涅洛伊并没有改变航线，继续冲向她们。发射了光束。
智子和贝林展开护盾。光束击中并散开。在寒冷的冬天闪烁，智子保持着速度飞行。
"喂！?"
贝林没有回答。智子一只手张着护盾，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备前长船刀。映射着破碎的光线，刀身闪闪发光。
九七式战斗脚的魔导引擎咆哮着。趁着小型涅洛伊停止攻击的瞬间，智子解除了护盾，双手握住刀柄。
智子用力挥舞着刀，与黑色小型涅洛伊交错而过。其中一架摇摇晃晃，然后竖着分成两半，爆炸开来。
"太好了！"
智子不由得欢呼起来。即使是面对黑色涅洛伊，平时的攻击也奏效了。在下方，艾尔玛她们正在用机枪扫射，稍稍有些火焰升起。
智子一边爬升一边盘旋，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但剩下的小型涅洛伊却不见了踪影。
"智子，后面！后面！"
回应贝林的呼喊声转身望去。剩下的小型涅洛伊正在迅速上升，试图升到比智子更高的位置。智子放弃了追击。九七式战斗脚的性能无法一下子上升到那么高的位置。智子在短暂的平飞后，开始下降。
这时，小型涅洛伊冲了过来。
"嘿！"
智子扭动身体错开轴线。幸运地躲开了涅洛伊的光束。
小型涅洛伊编队继续远离，保持足够的距离，然后利用动力上升并旋转，再次发动攻击。它们绝不陷入接近战。这是完美的一击脱离战术。
（这是在哪里学到的？)
与银色涅洛伊相比，它们的攻击方式和武装都完全不同。涅洛伊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小型涅洛伊再次利用速度优势冲来。智子放弃了使用备前长船攻击，重新拿起九六式轻机枪。正好被对方抓住了机会。通常情况下，这个动作是足够赶得上的，但对付高速的黑色涅洛伊，就有些太慢了。光束笔直地飞来。智子匆忙展开护盾。总算挡住了一次攻击。然而，就像等候多时一般，另一架小型涅洛伊靠近了。
智子能感觉到攻击即将来临，但没有时间将护盾转向那边。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智子！"
子弹伴随着贝林的声音从后方飞来。牵制住了接近的小型涅洛伊，掩护着智子。贝林没有减速。全力启动了装备的飓风 Mk . II 魔导引擎。抽出腰间的尼泊尔弯刀。一接近，就狠狠地破坏了敌人的正面。小型涅洛伊摇晃着落到地面上，在途中破碎散落。但是最后一架小型涅洛伊的攻击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精准的光束射出。智子猛地抬起右腿，张开了护盾。这是她在扶桑海事变中锻炼出来的马戏般的技巧。尽管如此，只剩下左腿了。
光束击飞了战斗脚的前端。
"呃！?"
没有疼痛感。因为那里本来就没有腿。但是九七式战斗脚的外板从前端开始剥落，魔导引擎露出来。升起黑烟，最终脱落。
智子的左腿暴露在外。
虽然本来应该可以单腿飞行，但智子的身体开始下沉。右腿的魔导引擎无法承受负荷，开始过热并冒烟。
智子的身体翻转过来，脸朝上落下。即将坠落到地面上，恰好落在涅洛伊军队的中心位置。
"穴拭少尉，请加油！"
艾尔玛她们终于飞了过来。艾尔玛扶住了智子的右臂，欧海尔撑着左臂。她们悬浮在空中。得以避免了坠落。
小型涅洛伊意识到数量上变得不利，于是缓慢下降并飞远了。它们连撤退方式都非常利落。
"智子，你没事吧？"
"没事…，涅洛伊呢？"
目光投向地面。以步行战车型涅洛伊为首的涅洛伊群冲破了索姆斯军队。前线全面崩溃了。
洛伊追逐着溃散的士兵，朝着基维尼埃米桥涌去。
"它们要过河了。"
乌苏拉喃喃自语。
"工兵呢…?"
"他们没有时间安置炸药。索穆斯军队太窘迫了……。"
艾尔玛沮丧地垂下眼睛。沃克西河已经从要塞变成了一条普通的河流。
魔女们注视着涅洛伊的行动，无言地返回了拉佩兰塔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