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飒朝着伊澄的府邸走去。
鹭之宫家的宅邸和三千院家相比毫不逊色，同样气派宏大。但最大的不同在于，这里是日式风格，院子被一圈涂漆的土墙围绕。
两人来到了一扇仿佛出现在时代剧里的大门前。
伊澄微微一笑。
“看吧，我们没有迷路就到了。”
“明明一路都是我在带路吧……”
如他所言，一路上伊澄有好几次走错了，还得靠小飒把她拉回来。不止有一次她想跟着路边的野猫走，同时稍不留神还可能发生危险。能平安到达这里，多少也靠了一些运气。
不过，既然伊澄一脸天真地自夸，真要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家里有人在吗？”
“嗯，母亲和祖母应该都在。”
伊澄掏出手机，按下了按键。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一阵沉默。小飒也保持安静。
“……没人接。”
伊澄低声说道。
“你打给谁了？”
“家里。”
“我们不就在家门口嘛。”
小飒指着大门。
“门口有门铃。为什么不按？”
“按了也没人应的。”
“是为了防盗吗？”
“家人们大多都已经忘记了家里有门铃这件事了。”
小飒不禁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曾见过伊澄的母亲，那是个像齿轮稍微错位的、机械一样的人，连普通对话都让人费尽心力。
“再打一次试试吧……”
伊澄按了下电话的重拨键，但还是没人接。
“可能出门了吧。”
“母亲出门不带手机，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重新打过去，也没什么用吧。”
“我打的是座机。而且母亲应该在家的。”
“但不是没人接吗。”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她把电话机拿着出门了。”
“那才不可能的吧！”
小飒忍不住喊了出来，而伊澄则摇了摇头。
“小飒大人不了解我母亲。有几次，她真的把电话机当作手机带出门的情况。”
“哈啊……那电话能打通吗？”
“小飒大人真讨厌，电话线都没接，怎么可能打通呢。”
那不就更没必要打电话了吗，小飒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没说得太大声，免得话题变得更加复杂。
“果然还是没人接，真让人困扰呢。”
伊澄把手机收进怀里，不知所措。
“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没法拿到小飒大人需要的器械了。”
小飒清了清嗓子。
“那个……这是你家，应该不用客气，直接进去不就好了的吧。”
“啊！”
伊澄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愧是小飒大人，真是精彩的逻辑。明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或医学奖非您莫属吧。”
“这和物理医学逻辑什么的都没关系吧。连搞笑诺贝尔奖都轮不到我。”
“小飒大人真是谦虚呢。”
伊澄微微一笑，掏出钥匙开锁，推开了大门。
里面很宽敞，与三千院家的宅邸不同，是纯正的日式风格，院内有松树、长满苔藓的岩石，以及一个葫芦形的池塘。地上铺的不是草坪，而是粗砂。
到玄关还有一段距离。
“要进来坐坐吗？”
“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等。”
小飒下意识地回答道。他觉得如果进去了，肯定会被卷入一些奇怪的事情。
“是吗……不过，我不确定摄像机放在哪了……”
“我来帮忙吧。”
小飒在她再说些什么之前，便打开了玄关的门。
伊澄手里拿着的是一台最新款的摄像机。据她说，这是她在商店街抽奖中的奖品。听到这话，首先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会去商店街购物，再则是一位富家小姐竟然抽中了如此昂贵的奖品。看来，世上财富确实是越发集中了。脑海中不禁闪过‘是否该发动一场共产革命’的念头。
寻找摄像花了许多时间，但小飒最终还是找到了它。幸好它被装在箱子里放在玄关附近，否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
“那么，我们出发吧。”
伊澄说道。
“真是令人兴奋啊。”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不，我是说，能和小飒大人在一起，这就让我感到很开心了。”
“是这样吗？”
“是的，我想小凪大小姐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吧。”
“……”
小飒忽然间失落了起来。伊澄难得的有些慌乱。
“对……对不起。需要我的‘Hand soap（洗手液）嘛’？”
“是‘hand power（一臂之力）’吧……不用了。大小姐过一阵子应该会消气的。”
两人出了宅邸。虽然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但其实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忽然间，伊澄停下了脚步。
“啊……请等等。”
她急忙从怀里拿出手机。小飒心想，她能操作好这东西吗？但她熟练地按下按钮，将手机放到耳边。
“嗯……嗯……不是的，我没在超市。花店吗……是曾经想过成为花店店员呢。”
这是在聊什么呢，小飒在一旁喃喃自语。而伊澄则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
“嗯……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能告诉我。那么，再见。”
挂断电话后，伊澄转过身。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走吧。”
“那个，可以问一下，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一位熟人。他说出版业界正在混乱着，提醒鹭之宫家要小心点。毕竟我们家持有未公开的股份。”
“是吗。那为什么会说到刚才的话题呢……”
“这我也不知道呢。”
伊澄微微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继续走着。此时此刻，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拍摄目标。
“虽说是做好准备了……”
小飒架起了摄像机。
“但是到底该拍点什么呢？”
“小飒大人，您没有什么目标吗？”
“说实话，我只是被朝风她们叫‘去拍点东西’而已。”
倒也谈不上完全束手无策，但小飒脑子里想的更多是‘该怎么筹到重建资金’，对于眼前的任务倒没怎么费心思。
“应该是想要一个有噱头、还能卖得出去的视频吧。”
“噱头……比如拍摄激光眼科手术的全过程？”
“除了医生，应该没人会感兴趣吧。”
两人暂时离开了伊澄的家。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还是决定先随便走走。
这附近是高级住宅区，走一会儿便能看到一个公园，再横穿两条马路，就能到商店街。
“有噱头的视频吗……”
小飒一边走，一边思索。但这种事情，哪里是能立刻想出来的。创意这种东西，往往需要集中精力的头脑风暴，或者在某种机缘巧合下突然闪现。
“要不要去请求某人的帮忙。”
“请求某人的帮忙？”
“哇！”
“呀！”
小飒和伊澄发出轻微的惊叫。从他们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属于桂雪路。
雪路是白皇学院的老师，同时也是小飒他们的班主任。她有一头短发和端正的面容，是个相当美丽的女性。然而尽管年长不少，她却是个生活能力还不如小孩的没用的人类。
“你们在聊什么呢？”
雪路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小飒尽量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内心，平静地答道。
“不，没什么……。桂老师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附近闻到金钱的气味了哟，就过来看看。”
真是个金钱探测器，比缉毒犬还灵。
确实，小飒他们正在为金钱发愁。但也并不是真的握着一大把现金。
“那还真是不得了的话呢。桂老师的家应该离这里很远吧？”
“既然闻到了金钱的气息，我又怎么能安心待在家里呢，那么快点把赚钱的机会让给我吧，或者拿点好东西出来。”
“那种东西我们才没有啊。”
“想骗我，门都没有。”
雪路步步紧逼，眼里满是贪欲。这种迫力实在非比寻常，几乎可以说和犯罪分子只有一线之隔。
伊澄藏到小飒身后，显然感到这个‘危险的女人’威胁到了她，结果害得小飒根本逃不开。
“来吧快点说出来吧。”
“真的没什么的啦……”
“每次绫崎君沾上金钱的事，总是能搅动上亿的金额呢。”
如果这是事实，那该有多好。迫不得已，小飒向雪路解释了现状。
随着他的讲述，这位女老师眼中的欲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失望。
“什么嘛。”
“所以我早就说了吧。”
“我还以为‘拍摄视频’是个幌子，背后藏着什么走私违禁品的秘密呢。”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的啦。好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小飒拉着伊澄准备离开。
“等等，你们打算拍什么？”
“拍什么……就是普通的视频啊。”
“这种东西，大众是不会满意的。”
“老师，您有什么高见吗？”
“当然是要让人发笑的东西啊！”
雪路说道。这显然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提议。
不过，这个意见倒也不能完全否认。
“果然是要拍能取悦大家的内容吗？”
“是小品喜剧吗？”
这是伊澄的疑问。即便她离现实有些远，但是对这点来说她还是能理解的。
“我们又不是搞笑艺人啊……或许拍点温馨治愈的东西比较好？”
“诶，温馨治愈？”
雪路皱着脸似乎不太喜欢，但小飒却心想这或许是一个好主意。在这个充满暴力与破坏的世界中，人们要么渴望治愈，要么渴望革命。但如今没有革命发生，所以只能是治愈。
“这样的话。”
伊澄双手合十。
“那就拍些动物的视频怎么样？”
“什么？”小飒有些愣住。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作为女生，通常没有人会讨厌动物。尽管雪路对她的意见有些怀疑。
“动物？是拍来吃的吗？”
“不是用来吃的。我们要拍狗和猫的视频。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喜欢。”
“哦啊，这个不错。”
小飒点了点头，确实，动物视频的话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尤其是小猫小狗更能博得人心。那些觉得小动物‘恶心’的人，通常都是极个别少数。在小猫圆圆的眼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被击沉。
“那样的话，朝风她们应该也能接受吧。”
“那边的公园里，经常有人带着宠物散步。我们可以请他们允许我们拍摄。”
“不会被当成可疑人物吧？”
雪路的意见两人都没有理会，小飒继续说道：
“如果能碰到流浪猫那就更好了。”
“我前几天见过，应该有。”
“那我们就去吧！”
于是，小飒和伊澄兴奋地走向了公园，而相对的，雪路则显得有些不情愿。
*
动画研究部的临时房间里。
美希、理沙和泉三个人，正凝视着屏幕。
一台37英寸的液晶电视上，连接着摄像机。小飒和伊澄拍摄的视频正在播放。
小狗在跳跃，流浪猫警觉地观察周围。由于天气很好，画面非常明亮。
不久后，视频播放结束。
“怎么样？”
小飒带着满足感问道。公园的拍摄可辛苦乐，他要拼命地追赶着到处跑的狗和猫。正因为如此，带来的成就感也更加强烈。
美希她那张佛像般的脸，转向小飒。
“没用。”
“为什么啊！？”
小飒几乎跳了起来。
“现在的编辑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吧！”
“现在有些创作者，在被批评时会当场晕倒，所以大家都很小心。虽然事实如此，但你拍的这玩意儿还是没用。”
“为什么。”
“为什么……”
美希投来严厉的目光。
“这种像《动物当家》一样的影像怎么可能满足呢？”
（注*：动物当家，日本东京电视台制作的宠物节目）
“你是在看不起《动物当家》吗。东京电视台里可是有很多粉丝的哦，花菱小姐的博客还被炎上过。”
“我又没有博客。而且也不是在说《动物当家》的问题，而是你这个视频太普通了。只是有些乐趣而已，根本无法卖出去。”
“哎呀，我觉得还挺好的。”
伊澄开口说。美希扫了她一眼，低声对小飒说道：
“为什么她在这里？”
“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请她帮忙了。”
“桂酱也在呢。”
雪路正在抱怨‘这里没有酒和小吃’。显然，她不是想待在这种地方的。
“那么，如果这个不行，那应该怎么办呢？”
这时，理沙开口了。
“我们需要更有冲击力的视频。”
理沙中途停止了看影像，而视频又开始重播，泉则是看的满脸笑容。
“濑川似乎挺喜欢的。”
“泉是个例外。如今网络发展，治愈系的视频是要挑人的。”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不管怎样，必须要有刺激性。自古以来，人的需求就是如此。”
“嗯，比如什么样的刺激？”
“例如巨大的爆炸，或者死了很多的人，又或者超级色情。”
背德的事，无论何时都能吸引人心。这些内容会在不同程度的和谐过后，再提供给市场。
“人类的欲望总是相同的呢。”
“朝风，你真应该考虑去做编辑工作。”
“这种工作回不了家的喔，我很讨厌呢。特别是我还听说过担任某某老师的编辑的话，一定会和恋人分手的传说。”
“哇，这听起来好像是现实。”
“总之，小飒太君的这些视频缺乏娱乐性。”
被下专业判断了。
确实，这个视频没什么震撼力。但是，如果这种小狗的映像能带来震撼力，那也就太奇怪了。又不是在动物园拍的。
“那就剩下一种方式了。”
“剩下什么……”
色情。
小飒感觉到脸热。
“朝风小姐！”
“怎么了，脸这么红了。”
“你在想什么啊！？”
“什么也没想。是你自己想太多了。真不愧是个男生呢。”
“总是弄这样不靠谱的事情！”
“好了听我说。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理沙低声说道。她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做，只是想让眼下的场面变得神秘起来。
“我们打算在白皇学院内建立一个销售网。毕竟这里的富家子弟很多。”
“朝风小姐家里不也有钱吗？”
“宗教法人是被免税的。而且也不是那样的，这里的大家手头的钱包比普通人的更松。”
这种趋势是显而易见的。这里的学生得到的零花钱也比普通高中生多得多。
“而且如果是白皇的学生卖给学生，也很难追查到源头。”
“真狡猾。”
“而且学生中一半是男生。所以能作为可靠的买卖，色情内容自然也就有市场。”
小飒想。果然是生意啊。同时他也认为，这的确也是一种稳妥的做法。
自古以来，人类的欲望是有限的，抓住这一点也无可厚非。据说某些面向上班族的周刊杂志，其关键词就是‘色、钱、晋升’。
理解是理解了，但是否要去执行，那又是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是让我拍色情视频吗？”
“你说的这么直接了呀。”
“是朝风小姐先提的啊。你想让我做什么。去偷拍更衣室吗。”
“那样是会惹麻烦的。”
确实如此，即使有三千院的背景保护，如果被抓到，理事会那边也一定会成为大问题。最重要的是，小凪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
美希坐在椅子上，正操作电脑。泉依然在看着动物视频。
理沙认真地说道。
“即使是色情视频，那是要有质量的。坦白说，最好视频内容的对象，是那些能卖的出高价的人。”
“说得太直白了。”
“要在男生中受欢迎，再加上一些女生也可能喜欢，也就是我们学校最有人气的学生。”
“也就是……？”
美希将打印出来的文件拿到小飒面前。
“目标就是她。”
“什么？！”
小飒字面意义上跳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学生会长桂雏菊的照片。
“为什么呀！”
“就算你问为什么，找最有人气的下手，不就是狗仔队的基本吗。”
“不是这样的呀，做了这种事情的话会被杀掉的！”
雏菊不仅是个才女，还精通百般武艺（？）。就连她那单薄的胸部，似乎也让人怀疑，是不是为了便于修行武道才故意维持成这样的。如果被她察觉到自己这边的行动的话，她绝不会轻易饶过小飒他们的，小命可就丢掉了。
“绝对不干！”
“真是没胆量的男人啊。”
“那就由朝风小姐你来做吧！”
“你就不觉得让女人陷入危险，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
“你自己都知道危险了吧！”
没救了。谁都惜命。虽然小飒至今经历了无数的困境，但这次的情况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棘手。而且对方是身边的人，这让恐惧更加强烈。
更何况，如果真的去偷拍雏菊的话，还会招来小凪的愤怒。到时候欠下的债可能还会翻上百倍，自己还会被扫地出门，最终只能流落街头等死。
小飒满脸通红地喊道。
“我要把这件事当做人权问题，向联合国投诉！”
“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这样下去不止是丢命，就连我百代之后的子孙都过不上好日子。我绝对……”
“不也挺好吗，这个提案？”
说出这话的是雪路。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雏菊的话应该能卖钱。我可以帮忙卖掉的哟。”
“老师……”
小飒抱住了脑袋。
“这也算是姐姐的吗！？居然想着坑自己的亲人！”
“可是啊，雏菊又不肯再借我钱了嘛。”
“那是因为你去玩麻将赌博了啊！”
“有现金总比被拉去抽血要好吧。再说，雏菊绝对不会允许我去借高利贷的。”
桂家姐妹也曾像小飒一样背负过债务，但她们总算摆脱了困境，奇迹性地被养父收养。所以她们对债务问题特别敏感。
然而，即使如此，怂恿别人去偷拍自己妹妹也是骇人听闻。
“绫崎君，去拍吧。”
“如、如果只是拍雏菊小姐的慢跑视频的话……”
“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拍那么健康的内容，谁会高兴啊？”
“应该还是会有人买吧？”
“但卖不上高价的吧！？要拍就拍内衣照，或者干脆拍裸照！”
小飒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这还算是老师吗？近来虽然经常听到教师道德问题的新闻，但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在眼前。
“这、这种事情……”
“你的话是可以做到的。雏菊现在对此完全没防备。”
“那让老师去拍不就好了！”
“我可不能做那种事，我好歹是姐姐啊。”
“完全不管我的立场吗……”
“赚钱不是当务之急吗？我会帮助你的啦。”
“诶……”
小飒发出了不满的声音。雪路的脸瞬间逼近。
“还是说，你想让我举报这里有一个准备偷拍的预备军？”
“请别威胁学生。”
“你不干？”
“不干。”
“那还有这个。”
理沙递过来一张纸。小飒一看，顿时仰天长叹。那是一张账单，收款人写着他的名字。
“什么时候准备了这种东西！？”
“因为不想听你抱怨，就提前做好了。小飒太君如果拒绝的话，欠的债会更多哦。”
“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不照做的话可不行哦。”
雪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不干嘛。”
“不……”
我做，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消极的态度已经表现出了默认。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抗。
就算如此，雪路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么作为信息提供的报酬，我会收取销售额的两成。”
“这些事情请和朝风小姐她们去谈吧。”
至于这部分的细节调整，小飒就果断拒绝了。
雪路立刻开始与三人组展开了金钱交涉。她们低声交谈，小飒听不清具体内容，只偶尔听到‘资金分配’和‘投资’之类的词语。似乎她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把收入进一步扩大。
“谈妥了。”
雪路走了回来。
“我们达成了一个谁都不亏的结论。”
小飒指了指自己。
“那我呢。”
“你工作去吧。”
“为什么总是我……！”
“你是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小飒默默低下了头，然后凝视着雪路的双眼。
满满的欲望和恶意。
“……我知道了。”
如果被警察抓住，又会有谁为自己的清白作证呢。小飒不由得预想了最糟糕的结果。